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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佛肯

●南非性和生育正義聯盟副主席

南非20多年前就已經實現墮胎自由化，但在2017年1月23日，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卻連我寫「墮胎」這個詞的權利也剝奪了。

作為一名南非醫生，我提供墮胎服務已10年。作為我的工作的一部分，我經常為一家致力於防治愛滋病的非政府組織編寫教育材料。對南非年輕婦女來說，這些教材提供了與性和生殖健康相關的問題的救命資訊，包括生育控制、性暴力和我國的進步的墮胎法律。

受美國援助　卻招致衛生政策被干預

但在2016年11月美國總統選舉後2天——也就是川普宣誓就職前2個月——我所服務的非政府組織不再發布生殖健康指南，因為相關內容包含受南非《憲法》保護的墮胎權的相關資訊。隨後，指南重印，所有與墮胎相關的內容被刪除得一乾二淨。

導致該組織自我審查的原因是一個叫做全球禁制通令（global gag rule）的美國政策。該政策首次頒布於1980年代，此後的每一屆共和黨政府都會進行修訂，它禁止美國對外援助提供墮胎服務、諮詢、推薦或主張的組織。川普政府在正式恢復這一命令時，擴大國際援助計畫的撥款前提，以滿足反墮胎標準為條件。

和許多發展中國家一樣，南非每年從美國獲得數億美元援助。2016年，南非從美國國際開發署（USAID）獲得5.31億美元用在資助衛生和人口專案。然而，儘管該項援助有發揮成效，但也導致綁手綁腳的副作用。

南非對於美國的衛生干預早已見怪不怪；我們以前就面臨過全球禁制通令。例如，小布希執政期間，生殖衛生就遇到過困境，墮胎相關教育服務受到了摧殘。收到USAID資金的醫療服務提供者被禁止討論墮胎，即使孕婦愛滋病檢測呈陽性也不行。經歷過這段歷史的南非醫療專業人士——事實上遠不止南非——對川普的擴大版的政策敲響了警鐘。

憲法保障墮胎權　僅5%公立院所提供服務

儘管美國的撥款在民主黨政府執政時期總會恢復，但南非婦女很難獲得墮胎服務。1996年後，墮胎是受南非《憲法》保護的權利，只有5%的公立診所和醫院能提供墮胎服務，多達一半的墮胎在不安全的設施中進行。

非法墮胎廣告在南非隨處可見，包括在普利托里亞的南非衛生部大門口。這些墮胎服務提供者承諾危險的「一日墮胎」，其中可能包括一刀切的各種藥物和可能讓婦女面臨流產不盡、敗血症甚至死亡的手術。

去年，大赦國際（Amnesty International）發布的一份報告詳細列舉確保南非墮胎安全、及時和符合本地法律所必須完成的事項。建議包括增加前往生育計畫機構的平價交通、擴大現代避孕手段普及（包括緊急避孕）、提高性教育普及，以及制定遏制墮胎侮辱的戰略。

但是，拜美國的政策所賜，所有這些變化都將非常困難。如果南非這樣的國家想要擺脫共和黨政府對生殖自由的攻擊，必須制定新戰略對抗全球禁制通令。

「HER法」通過　有利消除全球禁制通令

方案從國內開始，正因如此，發展中國家需要擺脫限制醫療服務提供者按照本地法律行醫的能力的援助條件。本地非政府組織必須與負責任的全球合作者一道，尋找新的支援計畫普及婦女權利教育、提供安全墮胎服務。川普全球禁制通令的重點是要讓支持者和醫療界噤聲；我們決不能屈服於這一壓力。

但與國內支持同樣重要的是來自美國立法者的支持，他們有權取消川普的危險政策。2017年所實施的全球衛生、賦權和權利法案（Global Health, Empowerment, and Rights Act，HER法）禁止收取美國援助的外國非政府組織採取限制性資格要求。

最好的情況是，「HER法」的通過將永久、合法地取消全球禁制通令，讓美國對外援助恢復與政治無關的道德。

在南非，所有婦女都有控制、自主選擇生殖衛生的法定權利。但這一權力被一種新殖民主義形式所踐踏，它將援助和美國掌權政黨的政治目的掛鉤。南非人民已決定實施全球最自由的墮胎法之一；不能讓8000英里之外的政客否定他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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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為《Ending America’s Global War on Reproductive Freedom 》，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