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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現場:這幾天的美國讓人聽「白」色變

呂佳穎 2017年08月20日 07:00:00
川普上任至今,美國種族衝突日益嚴峻。(湯森路透)

川普上任至今,美國種族衝突日益嚴峻。(湯森路透)

打開電視新聞,看到的都是白人種族團體,和反制他們的團體,以及前幾天在維吉尼亞洲夏洛茲維爾市,還有雙方用棍棒互相「打招呼」的畫面。

 

導致雙方衝突的緣由,是維洲要拆除南北戰爭時,代表南方邦聯(蓄奴)的將領李將軍(Robert E. Lee)雕像,並將李將軍公園改名為解放公園。

 

白人至上團體,不滿李將軍銅像要被移走 ; 其他族裔的人,不滿平等的價值和信念被挑戰,雙方的衝突越演越烈。

 

電視新聞的鏡頭,有時會掃到白人抗議者的眼神,那眼神不經意流露出的極度輕蔑,讓人皺起眉頭。他們手中揮舞的棍棒,和喊出的口號,在在都攪動著美國種族衝突的壓力鍋。

 

最驚悚的一幕,是一名白人至上主義的年輕人,竟然故意開車衝向反制他們的人群。霎那間,尖叫聲四起,這一撞,讓三個人慘死輪下 ; 霎那間,應該也讓好多美國人,不得不問自己,這就是川普所謂的讓「美國再度偉大」嗎?

 

說到川普,他很喜歡打紅領帶。不是整條都是亮紅 ; 就是白底搭配大紅條紋,總之紅領帶很常登場。

 

川普那條紅領帶

 

川普心情好時,那紅領帶,讓人感到熱情 ; 反之,川普心情不好時,那紅領帶,再配上他那有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成個圈圈,帶些你奈我何的手勢,以及就是要找你吵架的眼神,就會十足像個往前衝的憤怒鳥。

 

人民憤怒,總統也憤怒,那會是個什麼樣的景象?

每當川普秀出他的招牌動作,就會讓人感到一陣不安。(美聯社)

 

第一時間川普沒有譴責白人至上主義,讓全美輿論對他猛力撻伐,甚至有不少企業大老闆,直接表態辭去白宮製造業委員會的顧問,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大老闆們,和他劃清界線,才讓川普在第二次談到這事件時,不得不譴責白人至上主義 ; 原以為第三次談話時,川普會順著上回譴責的藤蔓,修補已經裂解的族群和諧,哪裡曉得他憤怒鳥上身,說雙方都有錯,甚至收回譴責白人至上主義的話,還和媒體抬槓。

 

川普第三度談起維州的種族暴力事件,是在紐約的自家川普大樓前。或許「回家」,讓他真情流露 ; 讓他在大紅條紋領帶的襯托下,變身憤怒鳥,說左派團體,也就是反制白人至上主義的人,當中也有人穿黑衣,揮舞著棍棒,所以也有壞人,雙方都有錯。

 

當川普說媒體報導他沒有譴責白人至上主義,都是「假的」,主要是因為他們不承認川普的第一次聲明非常棒。這簡直讓人下巴快掉下來。不過更讓人嚇呆的是,當記者問他,是否要順從白人至上的右派組織訴求,保留李將軍的銅像時,川普竟然說,如果因為李將軍是奴隸主,就要把他的銅像拆了,那是不是也要把也是奴隸主的華盛頓前總統,或是傑佛遜的銅像也都拆了。

 

民主需要一再提醒

 

川普的這席話,實在太過時空錯置,華盛頓是美國的建國先賢,他是奴隸主沒錯,但那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可以往前看不要往後看嗎?這讓我更加相信,民主的平等、自由價值,絕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和教育。

 

自由不是免費的,舉世皆然。那些爭取自由的過往,是眼淚更是鮮血,就算都已是過去式,也必須時時傳頌,因為人會習慣成自然,更是健忘的動物。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那即將升小三的小兒子,會在過去一年中,也就是二年級的reading課,會從華盛頓、傑佛遜、林肯、一路上到金恩博士,整整上了一年的自由民主。

 

這一年,老師透過故事書的閱讀,讓孩子領略美國的立國精神,以及幾個偉大總統強調的的多元、平等價值。真的很難想像,美國這樣的基礎教育,都還是會有白人至上的種族主義出現 ; 而且就算已經有很多大老闆,和川普劃清界線 ; 甚至也已經有很多將領表態,不允許種族主義,川普也還是難掩他的「我是老大,我不可能有錯」的心態,一再為自己辯解,甚至在社會已經撕裂的傷口上灑鹽。

 

從小學二年級起就該學的事

 

不知怎麼的,我想起歐巴馬的告別演說,作為第一個非裔的黑人美國總統,他沒有認為種族歧視已不復存在,反倒坦承經濟的衰退,會讓不滿和分裂繼續擴大。他說「平等,只靠法律不夠,人心必須改變」、「當少數族群表達不滿,或是抗議時,不是在搞政治正確,和要求特殊待遇,而是要求我們立國創建者承諾的平等待遇。」

 

這些話,繼任的川普,當然沒有聽進去,不然美墨邊境的高牆,不會還是要蓋 ; 維州的暴力衝突,他不會對於譴責白人至上主義,那麼的扭扭捏捏。

 

歐巴馬不見得是個方方面面都很好、很棒的總統,但是因為有了川普這個對照組,相較之下,他是令人想念的。尤其想念歐巴馬告別演說那句,「當我們把民主視為理所當然,民主就會受到威脅」。

 

一個卸任總統的告別演說,要再去論述民主的價值 ; 美國的小二,花一整年的時間教你立國的精神,這當中訴說著很多人性的問題,以及制度維護的重要性和困難性!

 

※作者為台灣媒體人/目前旅居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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