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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台談新書《天長地久》:此生唯一能給父母的,只有陪伴

林思怡 2018年05月01日 07:01:00
作家龍應台出版新書《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攝影:陳品佑)

作家龍應台出版新書《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攝影:陳品佑)

「上一代不會傾吐,下一代無心體會……」

 

作家龍應台出版新書《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她以為自己花了1年半的時間完成這本書,但真正完成的時候發現其實花了30年。

 

 

 

龍應台現定居屏東潮州照料母親。(攝影:陳品佑)

 

相愛卻不一定相知

 

「一旦是母親,你就被拋進『母親』這個格子裡,定格為我人生的後盾……但是因為我的眼睛長在前面,就注定了永遠看不到後面的你。」

 

龍應台在1994年的《孩子你慢慢來》中,描述看到孩子出生時,那種「人之初」的歡天喜地。2007年的《親愛的安德烈》裡,原本可愛的小baby到了18歲卻變成一個討人厭的「屁孩」,「永遠背對著你,不願意多看你一眼。」因此龍應台稱《安德烈》是本受傷筆記。

 

龍應台形容《親愛的安德烈》是本受傷筆記。(攝影:陳品佑)

 

龍應台說自己沒發覺的是,當她正與孩子「格鬥」時,有另外一條生命的平行線正在發生,那就是她另外最親愛的人:父親、母親。「他正在走向自己的黃昏,然後如果你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已經不是黃昏,已經黑了。」

 

2008年出版的《目送》裡,龍應台說她最難忘的一幕是下著小雨的天,看著父親的棺木順著齒輪滑進爐火的那一刻,赫然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他、不了解他。

 

懷抱著這樣的錯愕與遺憾,龍應台在2009年寫了《大江大海》,而《大江大海》的內容寫戰爭,書本身即是在向男性致敬。

 

新書封底寫道:「這是一本跨時代凝視的親密讀本」。(攝影:陳品佑)

 

《天長地久》記錄生命的實踐

 

「如果在你有念頭、有思維的『有效時光』裡,我就跟你這樣喋喋不休,你用你明亮的眼睛看著我,那該多好?」

 

龍應台向讀者自承,在父親老跟死的過程裡,她缺乏對生與死的探索,對生命的認識處於無知的狀態,所以到了母親的時候,她將從父親身上所學到的經歷用在母親身上。「當你真正把你學到的、對生命的認知,『實踐』的時候,就會出現《天長地久》。」

 

龍應台說,如果《大江大海》是一本對男性長輩致敬的書,那麼《天長地久》就是一本女性的書,而《天長地久》不同於《目送》。《目送》是一位作家在書房裡完成的一本書,但是《天長地久》是一個「工程」,是一種實踐。

 

在離開文化部後,龍應台有好幾年依舊待在台北,直到後來「每天醒來就是詢問自己『你為什麼在這裡?』」她說,「因為明知道在另一個地方,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正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

 

龍應台稱《天長地久》記錄生命的實踐工程。(攝影:陳品佑)

 

來自大武山的小鳥

 

「鄰人送來一籃黃瓜,我們都還堅持要以蘿蔔裝籃回報。這些送給我們『人生』的女人,我們拿什麼裝進籃子呢?」

 

在香港禁語行禪時,龍應台決定回台灣後搬家到屏東潮州陪伴失智母親,過程執筆寫下19封注定「未讀不回」的信。而書中含有35幀解釋了大時代背景的「大河圖文」。

 

龍應台比喻的情境是,從她潮州住所的陽台向外遠眺,可以看到整座的大武山,而大武山前有電線桿,桿上有小鳥。這些大河圖文是希望讀者了解,如果沒有這些史料照片,她的母親美君就只是電線桿上的小鳥,而沒有人看見小鳥其實來自背後的深山與森林。

 

最後在回答讀者提問時,龍應台說:「你要在每一個階段問自己,在人生這一個階段,什麼是最重要的事與最重要的人,然後把時間用在那個事情跟那個人身上。當你帶著這個意識的時候,你就會有不同的做法。」

 

龍應台聆聽讀者的提問。(攝影:陳品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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