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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學在台灣仍備受忽視

局外人 2023年12月22日 07:00:00
情報界的保守、封閉使得台灣公眾對於情報事務,特別是今日的台灣情報界普遍存在失真、失實的想像,這種狀態只是助長公眾和情報界的隔閡。(圖片取自Pixabay)

情報界的保守、封閉使得台灣公眾對於情報事務,特別是今日的台灣情報界普遍存在失真、失實的想像,這種狀態只是助長公眾和情報界的隔閡。(圖片取自Pixabay)

民間團體「黑熊學園」院長沈伯洋月前在接受媒體專訪時,提出借鑑烏克蘭經驗,訓練民眾如何蒐集「開源情報」(OSINT)作為反制認知作戰以及戰時協助軍方掌握敵軍動向,然而也有聲音質疑「黑熊學園」訓練民眾蒐集「開源情報」的作法不僅是「警總」再現,而且在戰時可能置這些配合蒐集情報的民眾於危險的境地,正反雙方為此爭論不休。

 

不過,筆者在這場爭論中卻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台灣的相關領域學者,特別是專研情報學的專家們,在這個議題上似乎沒有看到相關學者在媒體上對此議題表達看法。

 

不僅如此,從近年來關於台灣情報界跟國際情報動態的許多時事新聞,也甚少看到相關學者發表見解,大多數民眾只能從淺碟式的新聞報導、談話節目中得到一知半解的認識。

 

有著豐碩研究成果的台灣情報學界

 

事實上,情報學在台灣雖然是小眾,僅限於少數大學的專門研究所、軍警院校專門科系和為數不多的研究者,但是在長年的耕耘之下,培養出不少研究者、以及相關情治人員,並且作為情報界的智囊角色對情報政策提供建言,在實務上、學術研究上都有所貢獻。

 

在公開的學術出版上,有中央警察大學公共安全學系《安全與情報研究》學報、調查局《清流》等學術期刊作為情報學研究社群固定發表研究成果的平台,相關領域學者也出過多本專著,如張中勇的《情報與國家安全之研究》、汪毓瑋的《情報、反情報與變革》、王政的《國家安全情報監督之研究》等等,在在證明台灣情報學研究社群的學術成就。

 

台灣情報學界仍然跟公眾有著隔閡

 

然而,筆者也注意到台灣情報學界跟公眾之間仍存在著隔閡,特別是前述研究成果未能轉化為提升公眾對情報事務的認知程度,以及情報學界的研究者近年來甚少在媒體上對於情報事務相關新聞作積極評析,增進公眾的情報事務識讀,這些因素都影響到台灣公眾對於情報事務的陌生跟疏離。

 

其實台灣情報學界有著足夠的經驗引領公眾認知情報事務、推廣公眾對情報事務的識讀,但是或許是礙於過往相關事務的機敏性跟強烈專業性質,並未看到台灣的情報學術圈積極打破和公眾的隔閡,相關研究者在主動引領台灣公眾對情報事務的識讀上,仍然有非常大的進步空間,實在相當可惜。

 

日本情報學界的經驗值得參考

 

在如何從學術界的位置普及台灣公眾的情報事務知識,日本情報學界的經驗有著許多可以啟發之處,如日本情報研究者小谷賢不僅積極出書、寫評論文章,評析國際和日本情報界的歷史及動態,他還開設個人的youtube頻道,對於日本情報議題作了不少著墨,比如他評論國際情報界動態、日本未來成立對外情報機構的前景等時事議題,也談到日本情報界的省廳本位主義、身份掩護、人才招募等具體問題。此外,身為動漫愛好者的小谷賢也談到他認為可以作為有興趣者了解情報世界入門的動漫,如「危險調查員」、「D機關」、「勇午」等等。

 

不僅是小谷賢,其他情報學者如中西輝政、落合浩太郎等人也在日本媒體時事節目就情報議題接受訪問、或者在《文藝春秋》、《中央公論》等著名日本月刊雜誌跟日本退休情報官員、國際政治學者或主跑情報圈的資深記者對談相關議題。

 

前述日本情報學者之所以積極在媒體或自媒體發聲,並非是為了出風頭或所謂的曝光率,而是他們意識到情報學研究,必須面對如何將這方面的研究成果轉化為提升公眾對情報事務的認知程度以及對相關新聞的識讀,打破跟公眾之間的隔閡不僅是善盡作為學術研究者的公共責任,還可以讓更多民眾意識到情報事務的重要性而去關心、監督情報事務,對於促進情報界、情報學界及公眾共贏的良性循環是至關重要的。

 

反觀台灣,情報學界人士是否能以前述日本情報學界同行的作法為借鏡,以淺顯易懂的方式引領公眾理解情報事務、提升其識讀能力呢?

 

台灣情報學界可以作為情報界跟公眾之間的橋樑

 

或許相關學界人士擔心在媒體或自媒體積極發聲,可能被視為「名嘴化」而影響到專業形象,甚至陷入政治口水戰的困擾,但是筆者認為,倘若能夠秉持專業角度發言,不僅可以將專業聲音帶入相關議題的討論,提升公眾對相關議題的認知,更重要的是,台灣情報學界可以作為情報界跟公眾之間的橋樑。

 

礙於台灣情報界目前仍然不鼓勵退休官員對外受訪的內規等束縛的影響,退休情報官員大多不願意主動跟外界談論相關事務,也諱言對今日台灣情報界的問題公開發表意見,不僅如此,台灣情報界迄今無意推動「全民情報教育」讓台灣公眾了解與支持情報事務;情報界的保守、封閉使得台灣公眾對於情報事務,特別是今日的台灣情報界普遍存在失真、失實的想像,這種狀態只是助長公眾和情報界的隔閡。

 

相較於情報界的保守封閉,情報學界研究者有著更少的包袱、更客觀的第三方角度扮演情報界跟公眾之間的橋樑,倘若能夠發揮橋樑的功能,在輿論發聲,對於打破公眾和情報界的隔閡是有所助益的。

 

結語

 

隨著台灣公眾對於國防等國家安全議題的關心日漸增加,情報事務議題勢必會在未來不遠的某個時刻成為台灣公眾關注的重要議題,筆者衷心的期待,台灣情報學界能夠作為公眾討論情報事務的引領者,促進情報界、情報學界及公眾三方互相理解的共贏局面。

 

※作者為情報體系觀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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