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現有M60A3、CM-11(圖),體重都超過50噸,且最大速度均僅有每小時48km而已。(資料照片/葉信菉攝)
蔡英文總統於2020年10月20日在高雄參加林楷強上士公奠典禮時,表示將加速新式戰車的採購,並優先調整適宜戰車到烈嶼地區,成為部隊訓練的最佳後盾,隨後便有媒體報導進駐烈嶼的新式戰車有可能是國防部先前向美國採購的M1A2T戰車,不過對照美方聲明最快將在後(111)年於美國交貨,接裝受訓後於112年將有10餘輛戰車運抵台灣,兩件時間點接近的事件被刻意連結,有許多邏輯不通之處,因為總統說的「優先調整適宜戰車到烈嶼地區」未必是尚未交貨的M1A2T戰車,反而是陸軍戰車現役的M60A3 TTS戰車和國造CM11「勇虎」戰車數量最多,台灣前前後後總計自美方接收的M60A3近460輛,而自身組裝M60底盤及M48A3砲塔的CM11數量亦達到450輛,加上大金門現有完整的保修體系,如欲達成陸軍司令部宣示的在110年6月完成烈嶼守備大隊戰車更換,選項也只有這兩款主力戰車了。
不過相較於輕量級且行車速度較快的M41來說,無論是M60A3 TTS 或是CM11戰車體重都超過50噸,且最大速度均僅有每小時48km而已,是否適合烈嶼地區離島操作實有必要謹慎思量。畢竟當初會將輕量級戰車部署於離島一定有其緣由,除了地理環境外,必然有假定的戰術運用與相關支援火力已形成完整的配套鍊,國人較為耳熟能詳的是台灣曾經是全世界最大的F-5E/F使用國,但是甚少被提及的是台灣也曾經是除了美國之外,全世界對大的M18地獄貓式驅逐戰車(M18 Hellcat)使用國,在總計2,507輛總數中台灣前前後後引進了243輛這款曾被譽為戰場飛毛腿的輕量級驅逐戰車,台灣甚自曾經運用地獄貓的砲塔自行組裝了一批六四式輕戰車。
大名鼎鼎的M18地獄貓戰車在二戰中異常出色的表現源自其本身設計,M18在1943年服役時創下的每小時90km行車速度堪稱是當時戰車界最快的速度,即便放在21世紀的今天,可以跑到這種速度的戰車也沒幾輛,即便M18地獄貓的速度非常高,但是它仍然採用與M4謝爾曼坦克相同的76mm主炮,其在設計之初的目標就是追求優越的路面行駛速度,以確保能用最快速度衝到敵軍裝甲部隊的側翼展開攻擊。1944年巴頓軍團第一次將M18地獄貓投入呂內維爾市的作戰中堪稱經典範例,美軍的704營共殲滅了8輛德軍坦克,而自身的M18地獄貓沒有一輛被殲滅,戰車是否擁有優異機動性對於戰場存活率的影響可見一般。
美國陸軍在2018年12月,宣布由通用動力陸地公司( GDLS)和BAE系統公司,各自製作12輛「機動保護火力車輛」(Mobile Protected Firepower,MPF)輕戰車的原型樣車,同時兩公司都得到7.5億美元的開發資金,據報導兩家公司的車輛均已陸續交貨,並確定將於2021年1~6月在北卡羅來納州的布拉格堡開始為期180天的性能測試,測試重點在於取得士兵對新武器的使用回饋與評價,而後美國國防部預計在2022年選出獲勝者。
在這邊必須特別注意的一點是MPF計畫的兩個核心價值在於低阻力(frictionless)整合進入旅級步兵戰鬥部隊,與低風險的節約後勤成本,也正是基於上述理由,貝宜(BAE)的方案是採用既有的M8(Armored Gun System, AGS)為基礎進行改良,通用動力( GDLS)的方案則是沿用自步兵戰鬥車(Ajax)為基礎,同時將M1艾布蘭戰車(Abrams)砲塔給縮小並簡單化罷了。
很明顯的看出兩家廠商都是運用既有技術與平台,力求效益最大化與風險最小化,基於此出發點的MPF計畫尤其值得台灣軍方持續關注後續發展,台灣的整個國防政策在精實案、精進案、精粹案與勇固案後整體兵員總數僅存原本的37%左右,這也不難理解國防部為何將陸軍7個打擊旅,包括542旅、564旅、584旅、586旅4個裝甲旅,269旅、234旅、333旅3個機步旅,以及關渡指揮部重新整編為「聯合兵種營(簡稱聯兵營)」,並在2020年11月發布新聞稱經過一年的驗證,聯兵營的機動力平均機動速率可大幅提升至70Km/H(增加20Km/H)。但此一編制上的變革乃是參考美方「聯合兵種營」的兵力快速投射與火力快速支援而來,而美軍20年前淘汰輕戰車的決定造成近年戰爭中火力不足的問題浮上太面,才會痛定思痛啟動MPF計畫,參考美軍「聯合兵種營」的優點進行改革是正確的,但是其暴露出的缺點更應謹慎應對,聯兵營未來的發展趨勢,以及是否應補充新式的輕戰車以取代M41系列著實值得決策者與國人持續關注。
※作者為國立大學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