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習近平造訪華府,與時任副總統拜登會面。(湯森路透)
隨著拜登逐漸公布內閣人事名單,外界對於拜登會如何處理與中國關係越加好奇,也是攸關台灣命運的關鍵。前葡萄牙政治家布魯諾(BRUNO MAÇÃES)在美國《外交雜誌》撰文指出,拜登將會選擇錯誤的中國政策,而非像是外界所預期華府對中國有共識,繼承川普的強硬路線。
文章中指出,美國的中國政策有兩個核心要素,第一個是價值問題,沒有太大疑義,中共政權本質上與西方價值牴觸。而相較於川普,冷戰出身的拜登也相當熟悉美國的人權價值觀,也曾在民主黨初選的時候批評中國為強盜政權。但是,第二個要素力量,商人出身的川普就敏銳許多,他知道中國是美國真正的競爭者,也知道如果不大刀闊斧地改革,中國就很快會超越美國。
作者指出,拜登不懂中國在全球貿易和金融日漸擴張的影響力,無論中國是否會以當前的步調成長,中國的發展模式已經嚴重挑戰西方,證明不只是西方模式才能掌握發展和現代科技。
作者認為,拜登對中國會有盲點在於,你越在乎價值問題,你越難接受中國已經對美國領導的全球秩序造成威脅,因為拜登不願接受專制獨裁政權有辦法跟自由民主的美國一較高下,實際上可以。美國已經被勝利主義、冷戰的勝利和蘇聯崩潰所沖昏了頭。
作者舉自己的經驗為例,每當在華府討論中國時,智庫與國務院的專家都認為中國有一天會爆發政治與經濟危機而崩潰。拜登團隊屬於這種想法的族群,而川普不是。
未來拜登政府的中國政策會如何?
作者認為,拜登會很快重拾人權的語言,支持者會為這樣的「強硬」叫好。實際上,這只是給中國面子難堪而已,沒有其他作用。
拜登傾向於依靠「全球自由秩序」來對抗中國,要求中國遵守遊戲規範。而川普則傾向正面對決,規則對他來說反而是障礙。
拜登的策略有兩大不利:
第一,拜登要求中國改變作法或政權根本就是緣木求魚。川普則相反,扣除內閣內的混亂與衝突不談,川普的政策要求立竿見影的效果,旨在改變中美之間的權力平衡。只有在烏托邦中國才會真正地遵守所謂國際秩序,真正的問題在於美國和盟友是否有足夠的能力讓其他國家遵守規則。在2009金融危機、伊拉克戰爭和2020新冠肺炎疫情之後,對美國力量的限制越來越多,而隨著科技和知識的擴散,美國全球獨霸的日子恐怕已經到頭。
第二點是拜登把自己綁手綁腳,自由秩序可能反過來限制美國自己。例如對中國公司的限制與制裁可能不符規則跟自由貿易原則,但沒有這麼做,美國可能沒辦法要求盟友減少對中國的依賴。川普的政策不排除任何選項,因為中美競爭本身就不是常規運動賽是有規則可言。
拜登還沒上任一些作法已經令北京感到振奮。中國不是拜登最緊要議題的,反而是經濟不平等和氣候變遷,再加上任命前國務卿克里為聯合國氣候變遷大使,意味著拜登政府將尋求更多合作而不是直接對抗。
作者最後指出,2002年時任中共總書記江澤民認為中國的「戰略機遇」只剩下20年,要利用這20年用力發展經濟和現代化。這個20年被川普打斷,不過隨著拜登上台,北京將撿到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四年」,「拜你的時間」(Biden your time)。連江澤民都料想不到有這種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