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普薩拉美術館展出作品。(攝影:郭慧,後製:潘世惟)
(編按:《上報》隔周推出《漂流吧!我的瑞典之旅》專欄,由目前就讀瑞典烏普薩拉大學(Uppsala universitet)的台大歷史系交換學生郭慧執筆,她在當地記錄瑞典及其他北歐國家的第一手觀察,供台灣讀者參考與反思。)
新年過後的瑞典,路上仍可見到一堆堆積雪。白茫茫的雪堆雖然掩蓋了路景的原貌,卻也將外頭映照地明亮一些。而空氣還是一貫地冷冽,雖然不是迎面襲來的刺骨寒風;然而,走在路上,身體還是會漸漸感到凍冷難耐。
冷意好似從地底深處向上爬竄、穿過腳心,慢慢擴及全身;彷彿在告訴人們,過去的一年結束了,冬日卻仍是現在進行式。
Finally got through all the fog. Beautiful just outside of #Upsala. #roadstories #cbctb pic.twitter.com/VgPEy90wHr
— Jeff Walters (@JeffWaltersCBC) 2017年1月17日
而在雪國的漫漫寒冬裡,戶外活動已漸漸成為奢侈,各種室內活動成了更溫暖愜意的合理選項。對我而言,冬日的好去處,除了各家咖啡館之外,便是烏普薩拉美術館(Uppsala konstmuseum)。
烏普薩拉美術館位在烏普薩拉城堡(Uppsala Castle)中,距離我所住的學生宿舍,約莫只有15分鐘路程。
建立於1995年的烏普薩拉美術館,不僅是烏普薩拉(Uppsala)居民的好夥伴,同時也提供烏普薩拉大學(Uppsala University)藝術相關系所學生與真跡面對面的機會,更給在地的藝術創作者一個表現的平台。
坦白說,在造訪烏普薩拉美術館之前,我曾有過疑問:「像烏普薩拉這樣的小城,真的需要一座美術館嗎?」
畢竟,過去我曾造訪的美術館,多半位於首都或者是大城市之中。它們通常都有知名藝術家的作品做為「鎮館之寶」,更以此吸引觀光客慕名造訪。然而,到了歐洲之後,我發現許多小型城市(對於臺灣人而言,或許更像小鎮),都有在地的美術館或博物館。
原先我猜想,這種小地方的美術館,或許只是徒有其表的蚊子館罷了;然而,親身造訪之後,我發現烏普薩拉美術館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首先,這座美術館可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3層展館中,1層展示了烏普薩拉大學學術研究用的藝術藏品,屬於美術館的常設展;另外2層則用以展示在地或國際藝術家的作品,是舉辦特展的空間。
特展舉辦之前以及舉辦期間,烏普薩拉街頭上往往可以見到宣傳用的旗幟,美術館的臉書粉絲專頁上也會更新資訊,告訴人們,最近有哪些值得期待的藝文活動。
當人們走進美術館中,想要好好瞭解館內作品時,美術館也在展間提供了許多深入的專書(比較可惜的是,並非所有資訊都有英文版本),滿足想要進一步瞭解畫作的參觀者。
除此之外,之前上瑞典藝術課程時,恰好有機會可以採訪烏普薩拉美術館館內人員,當時受訪的美術館助理奧克林(Andreas Åkerlind)便表示,瑞典政府為移民開辦的SFI課程(Svenska för invandrare,給移民的瑞典語)中,有一個活動,便是帶他們參觀美術館,讓他們更深入地認識瑞典的藝術、文化。
過程中,烏普薩拉美術館也成了移民認識瑞典在地文化的窗口。奧克林便表示,他最喜歡的工作,便是為這些移民進行導覽解說,「他們並沒有把這視為理所當然,而是非常珍惜這個機會,也希望可以藉此了解瑞典的藝術。」
另外,烏普薩拉美術館也參與了瑞典非營利平權組織性別平權國家組織(Riksförbundet för sexuellt likaberättigande, RFSL)的活動,因此,在舉辦展覽時,館內會將性別議題納入思考向度中,不僅注意到了女性藝術家的能見度問題,也希望能以藝術作為途徑,促進LGBTQ族群(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者與酷兒)權益,讓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可以獲得平等的對待。
從這個角度來看,面對先前的疑問:「像烏普薩拉這樣的小城,真的需要一座美術館嗎?」我想,答案是肯定的。這座小小的美術館,沒有震懾四方的名畫,卻能夠帶領觀者了解在地的藝術脈動;沒有摩肩接踵的觀光人潮,卻給了當地居民一個舒適觀展的空間。
烏普薩拉從來都不是聲名赫赫的藝術重鎮,卻在一個小小的城市中,努力地以藝術將想要傳達的價值,帶給生活在此地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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