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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交資優生到中國首席戰狼 「楊老虎」楊潔篪

張育軒 2021年03月20日 16:00:00
中共外事辦主任楊潔篪。(湯森路透)

中共外事辦主任楊潔篪。(湯森路透)

中美阿拉斯加對談,中共外事辦主任楊潔篪脫稿演說20分鐘怒斥美國成了這場沒有結論會議的最大亮點,儘管楊潔篪的「戰狼外交」演說在中國國內一陣好評,國際上外界看法卻不一。楊潔篪的表現也令人好奇他的背景。

 

外交資優生

 

1950年出生的楊潔篪,1972年22歲那年乘著周恩來因中美關係解凍,讓在工廠工作的外語學院學生到英國進修的政策,獲選成為中國外交部的學習集訓班,先後在英國巴斯大學、倫敦政經學院學習國際關係。資料顯示,同期的還有後來成為夫人的樂愛妹、曾任外交部副部長的王光亞。

 

歸國之後先從外交部翻譯員做起,之後從1983年開始就長年派駐美國,一路在1993年43歲那年做到中國駐美國公使。

 

從1983到1995年在美國這段時間,幾乎是中共與美國在1979年建交之後的關鍵歲月,歷經雷根、老布希、柯林頓等。在短暫回國任職後,於200到2004年小布希總統期間擔任駐美大使。楊潔篪可說是中國外交體系內,與美國打交道經驗最豐富的官員之一。

 

資料顯示,2001年爆發中美南海撞機事件,當時美軍偵察機與解放軍戰鬥機在南海相撞,當時美軍迫降海南島機場,而中國飛行員不幸喪生。楊潔篪為此來回奔波美國國務院、國會與中國大使館之間,最後成功化解這場危機。

 

中國中央政委楊潔篪與外交部長王毅。(湯森路透)

 

精明的外交官

 

《BBC》2007年的報導中說到,楊潔篪的英語非常好,1977年,老布希造訪中國時就是由楊潔篪擔任翻譯,據聞兩人結下友誼,而楊潔篪與布希家族關係私交良好。這次在阿拉斯加中美會談當中,翻譯出身的楊潔篪也透露出他對翻譯的重視,當身邊翻譯人員表明希望翻譯他的演說時,楊潔篪給了翻譯員「這是一個試煉」(It's test)的鼓勵。

 

外交圈內認為,楊潔篪是一名精明的外交官,善於處理敏感的外交問題。當2007年被任命為外交部長時,獲得當時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的首肯,據說胡錦濤在2002年出訪美國時,對當時為駐美大使的楊潔篪印象非常好。

 

2013年後,楊潔篪升上了黨政高位,由李克強提名為國務委員,接下來幾年出訪多國,包括南非金磚四國會議、俄羅斯冬季奧運、法國、英國、荷蘭、越南、新加坡、柬埔寨、沙烏地阿拉伯、印度、日本等。

 

2018年,楊潔篪成功升任中央外事做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成為中共黨內外交最高階的官員。外界一度有「王岐山-楊潔篪-王毅」三人作為中共外交政策主幹,執行習近平政策的說法。2019年,楊潔篪出席慕尼黑安全論壇,成為1963年以來出席該論壇最高層級的中國官員。

 

波盪的中美關係

 

與美國國務卿見面就劍拔弩張,會後沒有聯合記者會,大概是楊潔篪幾十年對美外交生涯第一次。

 

2010年,楊潔篪當時以外交部長身分,與時任國務卿希拉蕊進行閉門會談,當時雙方一同走出會議室,氣氛融洽,不若此次阿拉斯加會談雙方結束會議後各自離開。

 

 

在2017年川普就任之初,楊潔篪就是首位與川普會面的中國官員,後來4月川普與習近平在佛羅里達會面結束不久之後,楊潔篪又再度與川普見了一次。

 

2018年2月中國兩會前夕,楊潔篪奉命訪美,與川普任內首任國務卿提勒森會談,提勒森很熱情歡迎楊潔篪造訪國務院。這之後中共又派了劉鶴緊急訪美,試圖與川普協調貿易爭端,但這之後川普政府依舊對中國施加一系列懲罰性關稅。

 

2017年6月,楊潔篪會見前美國總統川普。(中國外交部)

 

2018年年底,川普換了國務卿,新任的國務卿蓬佩奧出身於情報部門,被外界視為對中鷹派。但即便當時,楊潔篪仍與蓬佩奧舉行真正的「2+2」雙邊會談(加上時任美國國防部長馬提斯與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結束後還召開聯合記者會。

 

然而,在2019年中美貿易戰越來越激烈,並且到了2020年中美對抗全面升級之後,蓬佩奧成了對中國的批評是最不遺餘力的美國官員之一。

 

不過即便像是楊潔篪這樣最老練的外交人員,也無法在川普任內讓穩定住中美關係。2021年拜登就任之後,布林肯首位通話的中國官員就是楊潔篪,顯示楊潔篪在中共對美政策上,所扮演的關鍵角色。而且以楊潔篪的資歷,幾乎可以稱為是「美國人民的老朋友」。

 

 

外交圈稱楊老虎

 

儘管楊潔篪名字的第三個字並非老虎,前總統老布希依舊喜歡稱他為楊老虎(Tiger Yang),湊巧他也是虎年出生。

 

在2011年一場在美國智庫CFR的演講當中,他在開場白中親切的說「很高興回來看到許多老朋友,許多人是我如何處理中美關係的導師。」2011年是歐巴馬主政時期,當時歐巴馬尚未提出「重返亞洲」的政策方針,華府外交圈依舊認為中國崛起能使中美互利互惠。

 

外交圈人士對楊潔篪的評價是「溫文爾雅、有儒家風範」,然而這次在中美阿拉斯加會談,一反過去外界對他印象,反而呈現出「戰狼」形象。恐怕是在習近平戰狼的「主旋律」之下,連最溫文儒雅的外交人員,也不得不披上狼的外衣。而楊潔篪的轉變,或許一部分反應的是中美關係本質的轉變。

 

在楊潔篪以中文發言完之後,身旁的翻譯人員說要翻譯,楊潔篪當下反應是「這要翻譯嗎?」或許可以說明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狼」演說,究竟是說給對面的美國人,還是說給電腦螢幕前的中國人。

 

楊潔篪在中美阿拉斯加會談上抨擊美國。(湯森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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