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總理梅克爾卸任前最後一次訪美。(湯森路透)
德國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的16年領導人生涯來到尾聲,即將於9月大選後畫下句點,近期展開「畢旅」走訪各地,4、5月剛見過日韓領袖,月初結束英國行程後,這次飛到美國。15日與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在華府見上一面,外界多關注美德對中俄立場的話題。
美國在梅克爾任內已換過三位總統,川普時期兩人關係不太和睦、2018年G7高峰會霸氣撐桌畫面還經常被翻出。她宣布無意續任後,各方都關心這將如何改變跨大西洋關係。這次有媒體在場的華府短暫會面期間,拜登與梅克爾認為兩國的觀念價值有所連結,但表明對待中俄上各有盤算。
揮別被川普政府弄僵的大西洋局勢,就任後第二次與梅克爾碰面的拜登,表示美國已準備好重建關係、戰後75年以來的美德合作「一直都非常緊密」。梅克爾在這場可能成為卸任前最後一次訪美的會上,也非常看好美國政權交替後能加深彼此關係,「我很看重我們的友誼」。
然而,俄羅斯繞經烏克蘭、直通德國的北溪二號能源管線爭議,近來正糾結兩國政商界。拜登在日前稱由於管線工程幾乎完工、決定全面取消對相關建設公司的制裁時,雖然兩人保證不會讓俄國藉由能源優勢享盡地緣政治利益、美國能加大液化天然氣出口歐盟的量,不過拜登決定,仍然遭到美國跨黨派官員斥責,認為權益備受損害。
拜登說,「就算交情再好,朋友還是會有意見分歧的時候」(Good friends can disagree),「面對俄國犯禁,我們將會持續與北約西方盟友站在同一陣線」,梅克爾補充道,美德的意見分歧,只會再度強化兩國共識,「我們享有一同化解時代挑戰的目標與共識」。
歐盟輪值主席國領袖在前,拜登進一步宣布,美國將會盡快放寬因為疫情關係對歐洲旅客下達的赴美旅遊限制。兩人而後將與希拉蕊(Hillary Clinton)、鮑威爾(Colin Powell)等政要共享晚宴,以此向梅克爾十多年任期致敬。副總統賀錦麗(Kamala Harris)已陪她吃過早餐。
It was an honor to welcome my dear friend Chancellor Merkel to the White House. In today’s meetings we agreed to the Washington Declaration — a document that affirms our shared commitment to democratic principles and pledges to apply them to meet the biggest challenges we face. pic.twitter.com/GzhaZCc9i4
— President Biden (@POTUS) July 15, 2021
I had a wide-ranging discussion with Chancellor Angela Merkel of Germany. We discussed strengthening democratic institutions and the transatlantic relationship, and addressing shared challenges like health and climate. @POTUS and I will work to deepen the U.S.-German partnership. pic.twitter.com/Ur1bRQmjI1
— Vice President Kamala Harris (@VP) July 15, 2021
在對中策略上,其實梅克爾不像美國想盡快與中國經濟脫鉤,一直致力於推動中歐投資協定等,希望強化與彼此貿易關係。在日前G7峰會上,簽下譴責新疆強迫勞動協議後態度有些轉變。她認為美德對待中方確實有不少共同之處,都視中國為競爭對手,「認為和中國貿易時得確保彼此有一定空間」。
美德都認為,在和中國一般具潛在威脅性的國家合作時,必須謹遵民主原則和國際規範,「在點明歐盟、成員國或任何地區的民主墮落、腐敗民粹主義上,我們會團結一心、恪守承諾」,作為他們「尊重彼此不同意見」(agreed to disagree)的交集。
不過《路透》記者、《外交政策》資深編輯也說,梅克爾和拜登的時間不多了,她即將卸下重責,民主黨參院多數優勢也會在2022年面臨期中選舉的挑戰,此後不確定性氛圍將會籠罩在大西洋之上,也有一說稱德國不願被捲入美中複雜的往來關係。
美國內部對於歐盟不願踏上同一艘船,想駛向不同航線的態度,不免有些喪氣。歐洲則對與美關係能否經久不衰產生質疑,認為川普對共和黨的影響力不會太早消退、動搖跨大西洋關係的後續影響深遠,「那7400萬投給川普的選民,會同意拜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