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29日（美國時間），美國國防部發布新聞，對外說明美國已和中國在9月28至29日完成時間長達2天第16屆美中「國防政策協調對話」（Defense Policy Coordination Talks，中國稱「中美國防部工作會晤」）。此次會談由美國國防部中國事務副助理部長蔡斯（Michael Chase）與中國中央軍事委員會國際軍事合作辦公室副主任黃雪平進行對話。由於近期美中在印太區域出現軍事演習的緊張態勢，使得此次雙邊軍事對話深具意義，雖然層級不高，但已建立溝通互動，避免誤判及管控危機的管道。

落實拜登「負責任地管理美中競爭」方針

美國五角大廈新聞稿指出，此場會議是拜登（Joseph Biden）政府負責任管理美中競爭問題的一環，方式就是在維持與中國溝通管道的暢通。雙方針對影響兩國國防的相關議題，進行坦誠、深入及開放的討論。雙方重申在保持溝通管道暢通一事具有共識。拜登在二度與習近平通話時，亦強調美國將負責任地管理雙邊關係。美中在此時舉行對話，也有回應拜登在與習近平二度致電通話的用意。這意味著，雙方軍事關係仍在雙邊管理範圍之內。

上一屆的第15屆「國防政策協調對話」在2020年1月14日於北京舉行，為期1天。今年美中「國防政策協調對話」的舉行，距離上次會議已有1年8個月，應該受到美中戰略對峙及疫情等環境因素的影響而延遲。這次美中軍事通話的背景正逢美英澳宣布建立新的安全伙伴關係，美國與同盟國家在區域舉行海上演習，當然引起北京在對話中的強烈批評。蔡斯表示，美國將信守對印太地區盟邦和夥伴的承諾，一方面帶有表明華府立場的作用，凸顯美中在軍事上的競爭關係；另一方面也可管控雙邊在軍事議題的緊張關係。
 

雙邊溝通機制可望延續

美中「國防政策協調對話」是美中例行的軍事對話機制之一。在去年的第15屆「國防政策協調對話」中，當時的美國國防部副助理部長施燦德（Chad Sbragia）和黃雪平進行對話。美國代表團成員還包括美國國防部部長辦公室、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印太司令部、美國駐北京大使館等單位官員。當時的對話就已達成數項共識，包括維持溝通管道的暢通、強化預防和管理危機機制，及強化雙方共同利益合作。

美國現任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就任後，就一直希望啟動美中軍事對話機制，希望能夠與中國軍方高層進行互動，但中國卻無視美國要求。白宮國安會印太事務協調官坎博（Kurt Campbell）在5月時就警告，當北京不斷在南海與台海等地展示武力，卻不願對外保持溝通管道，譬如不使用熱線，將會提高誤判與發生意外的機會，造成更大的危機。

蔡斯擔任美國國防部中國事務副助理部長一職，主要負責美中國防關係，聚焦防止和管理危機及風險。蔡斯和黃雪平第一次通電話是在2021年8月19日，雙方利用美中國防熱線（Defense Telephone Link）進行視訊會議。該次會議是拜登上台後，兩國首次使用國防熱線進行互動和交流。蔡斯強調，美國關注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並堅守美國對盟邦夥伴共享原則的承諾。雙方同意維持兩國軍方溝通管道的重要性。美國國防部聲明指出，該次通話符合國防部長奧斯丁與中國解放軍建立一個建設性、穩定和結果取向國防關係（a constructive, stable and results-oriented defense relationship）的目的。本次會議則是兩人第二次公開的對話與互動，透過2天的會議，有助維持溝通機制的順暢。中國國防部對此亦抱持正面看法，也支持美中軍隊進行對話及交流。
 

有助美中軍事領袖商討兩軍互動及國際安全情勢

奧斯丁就任後，已經和多國軍事領袖通電話及會面，卻尚未與中國軍方高層進行正式雙邊對話及交流。美中高層軍事對話無法順利舉行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美國內部一直存在一個辯論，即「奧斯丁若要與中國軍方同樣地位的人士通話，究竟是要跟誰對話?」即奧斯丁應與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還是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許其亮或張又俠通電話。儘管尚未有明確答案，然而此次對話卻透露出兩國軍事領導人進行互動的可能性。9月30日，美國國防部發言人科比（John Kirby）對此次對話內容不願多談，也不願針對兩國國防部長何時正式通話或會面表示意見，僅強調此次對話是雙方溝通過程中的重要第一步。這樣的討論及交流具專業性，且有效的。這樣的對話得到奧斯丁的支持，原因在於溝通管道的暢通，可以減少誤判與緊張升級的風險。

同時，美國國防部發言人科比聲明，這是奧斯丁就任國防部長後，美國部長辦公室和中國對口單位首次接觸。換言之，可以預期的是，在雙方幕僚單位正式接觸後，將有助美中軍事領導人的正式對話，甚至會面。可以討論雙方在東海、南海、台海、印太地區軍事互動、核武等分歧議題與後續兩軍的互動模式。

※作者為國防安全研究院國家安全所助理研究員。本文授權轉載，原文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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