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拜登近來民調不斷下滑，親民主黨《美國有線電視網》（CNN）一篇長篇報導揭開白宮內鬥內幕，震撼華府。美國副總統賀錦麗傳在白宮內遭受排擠，鬱鬱不得志。立場偏共和黨的《福斯電視台》還謠傳，稱拜登可能考慮撤換賀錦麗。

事情爆發於《CNN》的「惱怒與失能：賀錦麗作為副總統開始挫折的內幕」一文，詳述賀錦麗被認為能力不足、幕僚彼此衝突、如何在白宮遭到邊緣化，且假如拜登不競選連任，民主黨人對賀錦麗沒有信心，很可能不會支持賀錦麗接替拜登參選下一任總統。（延伸閱讀：【白宮內鬥風暴】賀錦麗遭質疑能力不足被邊緣化　家庭成員干政）

報導一出，拜登辦公室人員緊急「滅火」，在15日的基礎建設法案簽署儀式當中，白宮刻意安排賀錦麗與拜登共同出席，以彰顯雙方關係良好，沒有嫌隙。

不過，共和黨抓到了這個破口，《福斯電視台》主持人瓦特斯（Jesse Watters）17日在節目上透露，拜登正考慮換掉賀錦麗，「我們的國會特派記者Chad Pergram告訴我們，他一直聽到眾議院方面的私下耳語，可能會進行高層級職位認可程序，因為眾議院平常不做認可程序，但進行副總統認可程序，這是否暗示著與賀錦麗有關？」

由於《福斯》的政治立場傾向，加上更換副總統非同小可，《福斯》可信度倍受質疑，很可能只是逮住民主黨的小辮子追打。

然而，這帶來疑問：美國有副總統的撤換程序嗎？賀錦麗風暴的問題又在哪裡？

國會程序

以憲政角度而言，美國憲法最早並未規定副總統更換程序。當副總統一旦懸缺，只能等待下次大選進行替補。1967年修憲之後，總統被授予在副總統懸缺之下，具有提名權，但需要國會參眾兩院核准。

歷史上看來，美國總共有37年是處於「副總統空缺」的狀態。最近一次是杜魯門在1945年接替小羅斯福後，副總統空缺三年。1973年，尼克森在副總統阿格紐（Spiro T. Agnew）因醜聞辭職，首次動用修正案提名了福特（Gerald Rudolph Ford）並獲得國會同意。

但還有一個問題，總統是否能撤換副總統？以憲法角度而言，唯有當副總統符合「叛國、收賄或其他高層級犯罪」條件，才會被革職，過去美國歷史上毫無先例可言。前總統川普被指控煽動1月國會叛亂，至今仍無定罪了，拜登如以「不合」為理由換人，恐怕十分艱難。何況拜登當初選擇賀錦麗以爭取少數群體票倉，若換人豈非自拆基本盤。

《福斯》傳白宮考慮撤換賀錦麗，極有可能在炒新聞或藉此攻擊民主黨。不過《福斯》並非無中生有，賀錦麗的能力早已在民主黨內引起爭議。

2024總統戰提前打響

2024年下屆總統大選的提前布局成為焦點。拜登日前表態說自己將角逐連任，高齡79歲的拜登，能否在2024年以82歲競選、完成第二任任期，成為一大挑戰，民主黨人不見得能夠支持。

2021年年底的地方選舉民主黨遭逢大敗，丟失了大票倉維吉尼亞州州州長寶座，也差點丟掉紐澤西州，這讓民主黨人備感焦慮，即便川普不再選，共和黨的聲勢也不容小覷。（延伸閱讀：歷史性拿下維州與差點翻盤紐澤西 共和黨找到了不用川普的「勝利方程式」）

當拜登任命賀錦麗為副手，意味著賀錦麗取得拜登繼承人的門票，有機會角逐下任總統。能否取得機會上位契機，還取決於拜登政府任內政績。

《CNN》報導賀錦麗能力不足的新聞，透露出一些民主黨人對她沒有信心。文章披露賀錦麗搞不清楚狀況、對拜登政策提供不了幫助、辦公室團隊遭拜登團隊鄙視等，而且她的民調（28%）比拜登（38%）還低。（延伸閱讀：拜登支持度跌到剩38%　2022期中選舉可能丟失國會優勢）

拜登上任以來，賀錦麗最重大任務是處理美墨邊界圍牆，這當然是一件苦差事，不過賀錦麗的處理方式，糟糕到德州的同黨眾議員庫拉爾 （Henry Cuellar）都希望她別插手了，要求換更有經驗的人來處理。

賀錦麗的焦慮在於自己擔任副總統，卻施展不開手腳。理論上來說，副手的任務就是襯托總統，對於有更上一層樓野心的她，卻不止步於此。11月初特別出訪巴黎，試圖幫忙拜登通過基礎建設法案。美國副總統身兼參議院議長，目前參議院兩黨是50比50，意味賀錦麗握有決定投票權。

《Politico》就披露，一些民主黨人開始討論其他人選的可能性。前民主黨參議員陶德（Chris Dodd）也質疑賀錦麗夠不夠格參選提出。數十名民主黨議員認為賀錦麗的存在，沒有阻卻其他人躍躍欲試的野心。參加過民主黨內總統初選的卡斯楚（Julián Castro）近來出現在電視上批評拜登政府的移民政策，也隱含角逐之心。密西根州長惠特默（Gretchen Whitmer）也在可能人選名單之中。

當然，另外一種劇本，就是拜登競選連任，但副手換成別人，賀錦麗的白宮生涯或就此為止。目前白宮對外全力支持賀錦麗，不希望讓外界認為兩人失和。至於民主黨2024年的安排與布局，可能還得先看2022年期中選舉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