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妮用演技證明自己不是空有外貌,證明自己不只是模特兒,更是演員。(楊約翰攝)
陳庭妮解放自我,在《青春弒戀》中化身淪爲性愛影片慘被PO上網路的「網黃」,多場情緒濃厚的激情場面,讓她挺進金馬獎最佳女配角入圍名單。回想拍攝過程,她印象最深的是在1天之內連拍3場激情戲,「車輪戰」演下來,收工回家整個人魂飛魄散,呆坐在地久久無法回神。
當初一收到《青春弒戀》導演何蔚庭的演出邀約,陳庭妮秒答應,因為她太愛這個劇本了。戲中,她叫Monica,一心想從網紅轉型為演員,卻遭男友在成人網站公開兩人過往的性愛影片,慘淪為花名Missy的「網黃」,最終選擇逃避現實,放棄演員夢想,藉由躲進另一段感情裡,而遠走他鄉。她說,比起在意激情尺度,這個角色搖搖欲墜的心理狀態,反而更吸引她。
「外顯的部分(激情戲),心裡建設做好後,我就把自己交出去,夠堅強就沒問題,而且導演也沒有要我們露啊!」她認為不露其實更難,「裸露是視覺感官的震撼,不露的話,情緒表達要更純粹,透過聲音表情,讓觀眾感受到情慾的流動,那才難。」回想要在一天之內,要先後拍完與黃尚禾、林柏宏的床戲,再加一場戲中她在性愛影片的特寫鏡頭,當天工作結束回家,「我呆坐滿久的,有一種靈魂被抽走的感覺,就是空空的。」
她透露,在影廳看大銀幕上的自己發出歡愉的聲音,「天啊,讓我滿害羞的,我害羞到沒看螢幕,都能感覺到情慾在流動。」戲中,她被所有男人欺騙,唯獨扮演她閨蜜的李沐對她親真意切,甚至愛上了她,兩人還有「女女親熱」場面,接吻、撫摸通通來,「開拍前,我準備了夜用行衛生棉,最長最厚的,帶到現場送李沐,讓她當防護措施。」她解釋就像演吻戲會先刷牙一樣,「這樣心境上,也比較放得開啦!」
Monica這個角色對陳庭妮而言,無疑是一次演技的突破,詮釋過程也非常有共鳴,特別是Monica想當演員卻一直被視作花瓶這一部分,因為當年她以模特兒出道,就是揹著花瓶的刻板印象,「不一樣的是Monica口口聲聲想當演員,但心思不在這裡,沒想要永續經營,但我是真的很愛表演。」
「我最喜歡拍戲的前置期,從收到劇本開始,一點一滴把角色立體化的那個創作過程,兼具理性與感性。」她笑說,雖然一進拍攝現場,因為時間的趕拍壓力,往往身心俱疲,會好期待殺青,想要放鬆休息,「可是真的殺青了,大概休息一兩個禮拜,又會開始想下一次跟角色的相遇。」她形容就是「自虐」,痛並快樂著,「要一直自己打破自己,再重組起來,而組起來的過程,會發現我又變得不一樣了。」
長得高挑亮麗是事實,陳庭妮也能理解外界把當花瓶的心態,「畢竟我是半路出家的演員,因為連我也質疑我自己啊。」她說,之前跟莫子儀拍戲,對方完全是科班出身的戲精學霸,「有次導演突然下指令給他,說現在要古裝身段,他馬上神韻跟姿態就變得不一樣,我當下傻住,懷疑自己有沒有這些能力?」
證明自己總是不容易,陳庭妮坦演一開始接觸演戲,每天都很焦慮,擔心演不好拖垮劇組,但她不服輸,告訴自己就是要有壓力,才會變更好。問她是否有過像戲中Monica一樣,選擇躲避一切不順遂,逃進感情求寄託的念頭?
「我遇過說要娶我,跟我說生活那麼辛苦,就不要演啦,結婚就好啦。但我都會滿生氣的,我有我的人生,我也想挑戰我自己,為什麼要幫我做決定?」她解釋,「我不想當誰的附屬品,兩個人在一起,其中有人一直進步,另一個原定踏步,距離只會越來越遠。」而且就算結婚,「我還是要工作,生了小孩也是。」
努力終究會被看見,2016年她曾以《失控謊言》入圍金馬獎最佳新人,今年更上一層樓,以《青春弒戀》入圍女配角,如今她可以自信講出「我是一個演員了」,「證明我有在進步,心比較踏實了。」相隔5年再度踏進金馬電影殿堂,想起十年一路走來的辛酸,她眼框泛紅,「腦海突然閃出很多跑馬燈,其實自己的努力只是一點點,最多都是大家的幫忙。」
陳庭妮(左)與胡宇威合演《真愛黑白配》很受歡迎,兩人傳出交往,這次陳庭妮入圍金馬獎,胡宇威說只要她得獎就請吃滷肉飯,讓陳庭妮笑說希望吃得到囉。(三立提供)
演戲這條路再苦,陳庭妮從未想過放棄,因為她已深深愛上表演無法自拔,「拍電影充滿魔力,就像《青春弒煉》中Monica是演員,我也是演員,戲裡Monica不被重視,但透過我的身體,我們一起把她創造出來,結果我還要帶著她一起去金馬獎,這件事情超奇幻的,也算是幫她圓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