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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實況Day1】超挺「斯拉夫難兄難弟」烏克蘭 華沙滿街貼滿電爆普丁標語

楊毅沈粲家 2022年03月05日 19:25:00
記者從奧地利轉機飛波蘭,空服員身上皆別上烏克蘭國旗徽章;華沙科學文化宮也亮出烏克蘭國旗燈聲援。(合成畫面/沈粲家攝)

記者從奧地利轉機飛波蘭,空服員身上皆別上烏克蘭國旗徽章;華沙科學文化宮也亮出烏克蘭國旗燈聲援。(合成畫面/沈粲家攝)

《上報》波蘭特派員將隨時轉播最新戰況,官方臉書Twitch同步直播,下次預計於3月7日(周一)15:00上線。

 

 

俄烏戰火綿延,全球無一倖免掉入普丁個人幻想的「俄羅斯世界」惡夢之中,這場二戰以來歐洲地區規模最大的戰爭衝突危機,何時能解除?暫時仍看不到隧道盡頭的那一絲曙光。《上報》特派記者此次前往象徵「北約最前線」、與烏克蘭形同「命運共同體」的鄰國波蘭採訪,作為歷史上曾被周圍列強多次瓜分國土,甚至慘遭「三度滅國」從世界地圖上完全消失的歐洲最悲慘國家,波蘭人此次不僅對烏克蘭大力伸出援手,開放邊境大舉接納烏國難民,走在首府華沙街頭上,更是舉目隨處可見「挺烏」海報、標語或符號,並怒嗆普丁應立即停止戰爭、停止殺人,「結束這場我們不會遵守的病態權力遊戲!」

 

波蘭華沙的換匯所擠滿換匯民眾,有從烏克蘭來的難民搶兌歐元,有手上有美元的趁高點兌匯波幣。(沈粲家攝)

 

 

波蘭共患難! 女空服挺烏「永遠站在一起」

 

趁著天還未亮的清晨時分,俄羅斯總統普丁2月24日下令派兵拂曉出擊閃電入侵烏克蘭,造成嚴重死傷。許多烏克蘭平民百姓在睡夢中被砲擊震撼嚇醒,警報聲中倉皇逃生,雖然有人選擇留下來浴血奮戰抵禦來自俄軍的軍事侵略,但已有超過上百萬的烏克蘭人被迫遠離家園、流離失所,攜家帶眷緊急逃往周邊國家避難。新冠疫情暫歇,世人才剛進入「後疫情時代」逐步恢復正常生活,卻又倏忽被普丁的個人戰爭,捲入另一場冷戰後的最大衝突危機。

 

 

而我們這一路上,也明顯感受到這股波蘭人力挺烏克蘭人的濃厚氛圍,患難見真情。例如,4日從奧地利維也納機場搭乘波蘭國家航空公司(LOT)的轉機航班,一上飛機就可以看到波航機組員們在制服別上象徵烏克蘭國旗的藍黃色絲帶,一位女空服員聽到我們是遠從台灣來採訪、關心烏克蘭戰事,立即不假思索地指著自己胸前的藍黃色絲帶,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們永遠和烏克蘭站在一起!」

 

女空服員聽到《上報》遠從台灣來關心烏克蘭戰事,立刻指著胸前的藍黃色絲帶表示「我們永遠和烏國站在一起!」(沈粲家攝)

 

抵達華沙後,冷冽的天空飄起白雪,刺骨的寒風並未吹散這份人情溫暖。走在華沙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雖然並未如我們預期想像中般,波蘭因身處北約東擴前緣與烏克蘭接壤,戰事可能將隨時擴大一觸即發,空氣中充斥著軍事對峙的緊繃氣味,反倒是仍維持著週末假日的「華沙日常」,各大餐廳、百貨賣場依舊擠滿熱鬧人潮,但街頭上則隨處可見華沙人以自己的方式,積極向外界傳達他們對比鄰「斯拉夫兄弟」烏克蘭戰事的關心及發聲。

 

 

街頭一片藍黃力挺 住宿+交通+工作無所不幫

 

像是有民眾便在住家窗戶外頭貼上醒目的烏克蘭國旗,表達力挺。走進市中心鬧區的商業金融大樓,大廳中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以藍黃色光影為背景的超大電視牆,螢幕上分別用波蘭文及烏克蘭語寫著斗大標語:「烏克蘭,我們跟你同在」。另外,大型購物商場內的電子廣告看板,也不時穿插出現比著勝利手勢加油打氣的藍黃色影像。夜幕低垂後,標誌著華沙天際線之一的科學文化宮、高樓建築外牆等,更是紛紛打上藍黃色燈光,還有分類廣告公司在頂樓放置大型看板註明:「支持烏克蘭人!住宿、交通、工作請轉到(某網站),提供幫助有需要的人。」

 

華沙路邊看板也聲援烏克蘭,內容為「支持烏克蘭人!住宿、交通、工作,到gratka.pl尋找幫助。」(沈粲家攝)

 

原本專門用來展出藝術品及藝術家聚集的一間當地小型美術館,館方無償出借給力挺烏克蘭的群眾們使用,作為她們募集食物、飲水或藥品等物資送到波烏邊境前線的「中繼站」,一旁放在棧板上好幾大箱剛送抵的救援物資,則是來自於已逝波蘭知名女演員布勞內克 (Małgorzata Braunek)基金會。

 

華沙路邊美術館無償借給烏克蘭難民當作中轉站,民眾在玻璃上貼標語聲援:「拯救那些在烏克蘭的性命!」(沈粲家攝)

 

 

美術館變庇護所 貼滿怒嗆普丁標語「快停止殺人」

 

被用來作為迎接烏克蘭難民及物資募集點的美術館外頭,更貼滿了各式各樣的海報、標語或符號,像是有力挺烏克蘭人的「自由烏克蘭」(Wolna Ukraina)、「愛更有力量」(Miłość jest silniejsza)等;另有畫上普丁頭像的海報,呼籲普丁立即「停止殺人」(Stop Killing People)、「停止戰爭」(Stop War),或用髒話怒嗆「去你的普丁」(FCK PTN)、「俄羅斯戰艦去死吧」(Russian Warship, Go Fuck Yourself)、「結束這場我們不會遵守的病態權力遊戲」(end sick power games, we will not comply)。

 

事實上,對照這次波蘭人對烏克蘭大力伸援之前,2015年歐洲也曾爆發難民危機,當時的波蘭不惜在該一嚴峻的關鍵時刻違反歐盟法律,悍然拒絕接收敘利亞難民,曾遭歐盟點名開罰、排擠。之後,因減少碳排等環保問題,波蘭被周圍國家要求關閉煤礦、油田時,波蘭又以考量「能源自主」為由不願配合,甚至還示警提醒德國,不應過度仰賴來自俄國輸送的天然氣、石油等能源,強力反對「北溪二號」管線興建,否則未來遲早有一天會面臨遭戲稱「擁有核子武器的大型加油站」的俄國反噬控制的尷尬下場。

 

一位當地民眾告訴我們,波蘭人因歷史上曾慘遭周邊列強多次瓜分土地、幾度滅國後又復國,心態及政策上難免較趨於保守,甚至有些「鎖國」。但這次眼見俄羅斯蠻橫侵略烏克蘭,將不少波蘭人的慘痛記憶及悲憤情緒給喚醒過來,對俄國侵略烏克蘭之舉,可說是感同深受、唇亡齒寒。

 

波蘭華沙駐波蘭台北代表處1樓大廳LED牆,顯示聲援烏克蘭的標語「烏克蘭,我們跟你同在」。(沈粲家攝)

 

 

命運多舛如烏克蘭 波蘭「感同身受」對俄國過敏

 

尤其,波蘭人雖不到反俄、仇俄的強烈情緒,但的確多少都對俄國有點「感冒」,就像是矗立在華沙中心地帶的科學文化宮,波蘭人對這棟當年由史達林送給波蘭的歷史建築物,心情可說是相當複雜,因此,當地人便流傳著一種戲謔說法:「當站在科學文化宮最高處往下俯瞰時,就是整個華沙最美麗的市容和風景,因為這樣就看不到這棟建築了!」

 

 

作為二戰「起點」的波蘭,與它曾經在歷史上統治過的烏克蘭,彼此有許多時空交疊相似之處。面對被封為「現代沙皇」、遭比作「納粹希特勒」的普丁大帝,發動了這一場「不宣而戰」的侵略戰爭,不管是地緣政治或東西方角力,象徵「北約最前線」的波蘭與「東歐抗俄盾牌」的烏克蘭,正有如是一對難兄難弟,兩者未來命運、對歐洲區域和平及安全穩定,乃至於全球國際政治局勢發展,勢必將更緊密、牢牢地連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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