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右圖)訪波蘭首日先是和波蘭總統杜達聽取難民危機簡報,晚上直飛華沙進行雙邊會談等行程,此行也讓關心戰爭的波蘭人民(左圖)相當關注。(合成畫面/沈粲家攝、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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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滿月之際,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展開旋風式親訪歐洲之旅,在接連出席北約、歐盟及G7等3大峰會行程結束後,拜登於波蘭當地時間25日下午2點,正式抵達距離波烏邊境僅不到百公里的小鎮熱舒夫(Rzeszów),慰問駐紮該地的美軍第82空降師官兵,並與波蘭總統杜達(Andrzej Duda)一同聽取有關難民危機的人道主義情況簡報,隨後於晚上再飛抵波蘭首府華沙,準備今午與杜達舉行雙邊會談、探視烏克蘭難民等重要行程。
訪問歐洲最後一站,拜登於昨晚6點40分(波蘭當地時間)搭乘空軍一號降落華沙蕭邦機場,並下榻位於華沙市中心的萬豪酒店過夜,吸引許多波蘭民眾、烏克蘭人前往機場及飯店外頭聚集守候,爭睹拜登風采。為迎接拜登來訪,波蘭政府出動上千名軍警執行嚴格交通管制及維安升級,包括拜登入住飯店周邊道路、地下道出入口、機場通往市中心要道等,隨處可見大批維安軍警人員配槍巡邏站崗,華沙市區也變得熱鬧起來,一整天警車鳴笛聲不斷。
稍早拜登抵達的波蘭東南部小鎮熱舒夫,是這次該國接收湧入大量烏克蘭難民的重要據點,距離烏克蘭邊境僅7、80公里、車程約1小時便可到達,此處與13日俄軍轟炸烏西亞沃利夫(Yavoriv)國際軍事基地之間更只有105公里,有外媒將此行形容為「近期記憶中風險最高的總統訪問行程之一」。
拜登於熱舒夫機場向人道救援團隊再度表示,俄國總統普丁是「戰犯」,不但造成上千萬烏克蘭人流離失所,還有百萬名孩童被迫離開家園,他此次來到波蘭就是為了親眼目擊、直接了解這場人道危機,但「有點可惜的是,他們不會讓我……我想這是可以理解的,我無法越過邊境,去看看烏克蘭發生了什麼?」
相較普丁將自己發動軍事侵略遭各國譴責、制裁及孤立的處境,類比為因性別風波挨轟的《哈利波特》作者J.K.羅琳,痛批西方國家歧視、抹滅俄羅斯的文化;拜登發表談話時則盛讚,烏克蘭人民展現無比勇氣與韌性,當他看到一名30歲女子舉起步槍站在俄軍坦克前,這不禁讓他想起1989年的六四天安門事件,「我的意思是,想想在天安門廣場發生的事,那裡已經是『天安門廣場』。」
「我們正處於民主與寡頭之間的爭鬥之中!」拜登在會見駐紮波蘭當地的美軍82空降師時,不但和官兵們熱情自拍、擁抱,坐下來大啖披薩聊天,還向在場部隊官兵強調,他們的任務不僅是向俄羅斯發送訊號,也是正在向世界上所有的獨裁者發出訊號,「你們能夠做的不僅僅是能否減輕烏克蘭人民的痛苦,這還關乎到你的孩子、孫子孫女的自由」,「你們這一代,我們正處在一個新階段、處在一個轉折點,……問題是,誰會占上風?民主會成為趨勢嗎?我們所共享的價值觀會占上風嗎?還是獨裁會成為主流?這真的是危在旦夕」。
對於拜登到訪波蘭,波蘭民眾大多表示歡迎、期待,但也希望拜登不只是進行一場「政治表演秀」,而是能真正地提供波蘭及烏克蘭安全、難民援助等議題上,更多、更實際的幫助。我們在拜登下榻飯店外頭訪問41歲的旅外波蘭人Michael,他認為,美國政府做得還不夠,俄羅斯仍依舊在侵略攻擊烏克蘭,他希望拜登能盡可能地幫助烏克蘭人民對抗俄國,確保烏克蘭是一個自由國家。
擔任專案經理人的40歲Edyta則說,波蘭、烏克蘭2國歷史文化相近,現在兩者又面臨與一戰、二戰時相同的情況,戰爭雖然發生在烏克蘭,但不知道俄國會不會進一步攻擊到波蘭,因此,拜登的來訪對波蘭、乃至於整個歐洲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表明了美國會來幫助波蘭、烏克蘭,還有歐洲其他國家,我希望拜登來是真的準備好有更多實質上的幫助」。若有機會當面看到拜登會想告訴他什麼?
Edyta則說,她會要求拜登能「just to be a human」(從人性角度出發),認真思考不只是要如何幫助烏克蘭人,還有幫助其他國家,因為不知道未來還會再發生什麼事情或俄國還會做出什麼事情,希望拜登能想得更遠,努力思索整個歐洲與全世界的未來。
值得一提的是,《上報》特派採訪團隊稍晚於華沙蕭邦機場守候拜登搭乘空軍一號到訪時,現場有不少波蘭民眾、烏克蘭媽媽帶著孩子也前來等待,在機場外可以看見停機坪的觀景處拿著相機、手機殷切期盼拜登到達。我們與2名坐在一旁吃著美式連鎖漢堡餐點、一派輕鬆的2名16、7歲波蘭青年Oscar及Victor進行訪談,詢問他們如何看待拜登訪波之旅?
熱衷政治及軍事議題的Oscar及Victor告訴我們,拜登的到來,帶給全世界一個很強烈的訊息:「如果俄羅斯還要再往東朝北約推進,美國會保護我們」,他非常很開心拜登此次來訪波蘭,更希望未來波蘭能被允許發展核武,只有核武可以保護波蘭避免淪落到當年烏克蘭因與俄國簽署《布達佩斯備忘錄 》交出核武,「你們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下場了!」
Oscar強調,讓波蘭擁有核武是為了保護自己,否則如果全世界其他國家都放棄核武,只有普丁及中國擁有核武器,「那將會變成毀滅性的災難」。他並提及,很感謝拜登來訪波蘭,但他希望拜登不只是來作秀、來說說而已,而是能有更多實際行動,像是派更多軍力到波蘭、允許波蘭加入發展核武的行列。
「這一點我非常贊同!」Victor也說道,他認為拜登來到這邊是對全世界顯現出美國對波蘭、北約的重視程度及其重要性,他很高興美國和北約盟國願意支持波蘭,希望他們還能進一步提供財務援助讓波蘭擴大幫助烏克蘭難民,「對我來說這是最迫切的請求」。
最後,我們問Oscar及Victor波蘭年輕人們對這場戰爭的普遍想法為何?他們則聳了聳肩說,似乎很多青少年沒有意識到這場戰爭還在持續進行中,很多人不是不在意戰爭的發展,就是沒有特別害怕還會再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