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克蘭國內,布查慘案將激發烏國人民更徹骨之仇恨,將會有更多烏克蘭人民從軍,參與攻擊俄軍的戰鬥。(美聯社)
俄軍自基輔外圍撤軍後,布查大屠殺慘案曝光,此事將對未來政局產生巨大影響。
澤連斯基在布查視察現場情況時,神情痛苦萬狀。作為國家元首,目睹自己的國民遭遇如此慘無人道的迫害,其屈辱與徹骨之痛,無法以言語表達。
我們老家有一句俗話,叫做「含血噴天」,當一個人內心之痛苦與仇恨無法宣洩時,仰面一口血向天上噴出去。
布查慘案的深遠影響,即時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國際上,二是烏克蘭國內。
美歐各國迅速提升對俄國的制裁,歐盟即時停止進口俄國煤炭,稍後將檢討石油與天然氣進口,即時停止更多俄國貿易項目以及銀行結算,驅逐俄國外交官,中止海路與陸路交通。這都是當代國與國之間交惡的空前的嚴厲措施。
與此同時,美國與北約將提升對烏克蘭的軍事武器援助,先前澤連斯基一再要求而被拒絕的一些最新武器,美國都已應承第一時間運送到烏國,其中包括远程空中防禦系統(包括反導彈系統)、炮擊系統、海岸防衛系統等,這些武器著眼於進攻,指向未來的烏東大決戰。
在烏克蘭國內,布查慘案將激發烏國人民更徹骨之仇恨,將會有更多烏克蘭人民從軍,參與攻擊俄軍的戰鬥。當烏國被入侵時,仇恨未深種,勝負形勢不樂觀,挺身衛國的人相對是少數,今日烏克蘭反守為攻,人民又遭受奇恥大辱,兩相激發之下,烏國兵源將迅速擴充,這對於未來的烏東大決戰,當然是極其正面的推動。
俄軍退守烏東,準備依托克里米亞堅守,即使烏東大部份地區守不住,也要守住新近獨立的頓內次克與盧甘斯克,否則普丁損兵折將,空手而回,將失去執政的合法性。
烏東無險可守,以聶伯河為界瓜分烏克蘭是空想,退到頓內茨克與盧甘斯克,本來倚仗空中與地面重武器優勢,尚可支撐,但之前與烏軍交戰的經驗,已證明空中優勢與地面坦克大兵團作戰,都不是美歐肩托式導彈的對手。當軍機被迫蟄伏、坦克聞風喪膽之際,俄軍就只剩下陸軍打野戰的本事。
另一邊廂,烏軍得到美國最先進的進攻性武器,坦克部隊得到俄軍棄置坦克的補充,反而可以大派用場。俄軍沒有肩托式導彈的神威,難以阻止坦克打擊,又受到美國遠程空中防禦系統、火炮系統和海岸防衛系統的壓迫,到時只有捱打的份。
烏軍佔有武器上的優勢,再加上士氣高昂,兵力集中起來,在數量和質量上都佔優。對比起軍心渙散、紀律鬆弛的俄軍,可以肯定,烏軍最終解放烏東地區是沒有疑問的。
在備嚐屈辱的烏克蘭人民心目中,奪回烏東地區已不是戰爭的終極目標,烏克蘭人民已志不在此,烏東之後,克里米亞也會乘勝追擊奪回來。到那時,全世界才會面臨一個問題,便是西方要不要組織聯合軍團,直接打入俄國,推翻普丁政權,還俄國人一個民主的國家。
世局總是連鎖反應的,前事之果為後事之因。戰事初起,誰會料到普丁要自基輔退兵,誰會料到美歐對俄國下此重手,誰會料到烏克蘭竟能反敗為勝?今日布查慘案公諸於世,西方國家朝野大譁,民間反對普丁的聲浪響徹雲霄。在民情一面倒的形勢下,西方政客以更強硬的軍事手段介入,這已成為一個高概率的問題了。
西方介入戰事,理由是現成的,沒有理由也可以製造出理由。普丁無惡不作,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到這個節點上,義憤可以壓倒一切,國際關係的倫理可以擺埋一邊。與惡魔講理是對牛彈琴,唯有以暴制暴才能伏魔,到最後,滅掉普丁將以戰爭的形式達成。
所以布查慘案將會成為普丁的催命符,誰得罪全世界,誰就沒有活路,這件事對習近平又是最直接的警告。
俄羅斯民族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舊俄文化曾經是世界文化的高峰,俄羅斯文學藝術曾經是筆者年輕時的精神家園。托爾斯泰、杜斯妥也夫斯基、屠格湼夫等文學家,柴可夫斯基、拉赫曼尼諾夫等音樂家,列賓等俄國畫家,都是世界文化的高峰,他們的作品充滿悲天憫人的救世情懷,在藝術上也無以倫比。比起俄國傳統文化,中國五千年傳統文化只是一個矮子。
俄國人怎麼會變成今日淺薄殘暴的人種?無他,都是共產黨作的孽。自列寧的無產階級專政開始,史達林將慘無人道的獨裁統治發揮到極致,殺人如麻,虐人如螻蟻,心理變態不只存在於獨裁者個人,而是擴及整個官僚統治系統,擴及整個民族。
普丁執政後,出於秘密警察的基因,以暴政管治國家,民族的劣根性更大規模泛濫。每個人內心的獸性無限膨脹,將反常視為正常,以獸性取代人性,這樣的國家和民族,沒有一次血與火的大煎熬,是走不出死胡同的。
俄國國情是中國國情的寫照,俄國離我們太遠,中國離我們太近,香港人一定要潔身自愛,堅守基本人性,不要與共產文化同流合污。
(本文授權轉載自作者臉書專頁/原標題:澤連斯基含血噴天,布查成普丁催命符)
※作者1978年赴香港定居。曾任《新晚報》副刊編輯、《文匯報》副刊編輯及天地圖書公司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