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目前仍堅守馬立波的烏克蘭軍民與布查慘案中的無名塚，就讓人愈發覺得這些俄軍將領死亡的消息令人稱快，只可憐這些戰死聶伯的河邊骨可能猶是其家眷的深閨夢裡人，只是與八十年前其先輩對抗納粹入侵保家衛國的史詩全然不同，往日的被害人今日反而搖身一變成為大斯拉夫主義下的法西斯加害人！「將軍難免陣前亡」適足以形容他們作為侵略者終究要付的生命代價。

保密性可能並非高陣亡率主因

許多媒體歸咎接連不斷有俄軍將校級高階戰亡是因通信系統加密性不良導致，甚至提到俄軍使用之無線電是由淘寶即可網購之民用品，個人相信其通訊網的保密性一定沒有西方國家先進，但是如果通訊系統破敗到要靠民用版的無線電維持，個人認為非常不合常理，因為假設俄軍後勤準備只有此水準，戰前普丁絕對不敢囂張到多次恐嚇烏克蘭！

如果烏軍可以洞悉此罩門，俄軍對此持續的慘重傷亡焉能不察？平心靜氣論，出現這種多次重複性戰場誤失已非一般邏輯可解釋。巧合是這些指揮官出事處洽巧都在火線實在啟人疑竇？求生是種基本反應，已有許多喪命前例卻仍重複顯非意外，個人推測是不得不為因其深入骨髓的軍事教育就強調將領要以身作則。軍官團長久以來領導風格不是命令下屬「給我上」而是以身犯險「隨我上」親力親為樹立表率以激發士氣！如此才能合理解釋其指揮官不斷出現的極高傷亡率。

戰火下驚惶失措的士官兵常需要英雄典範以資仿效，年輕時印象深刻的電影「大敵當前」中主角被特意塑造成悍不畏死的英雄形象，目的就是要激發其他士兵效法其行徑以自我犧牲的手段對抗納粹。到今天至少有超過六名將領用生命作為代價，通訊系統保密性不佳的狀況俄軍必定知道，但是寧可冒被定位危險也要保持聯絡暢通，除了愚勇外相信也包含若干以身作則成份，不是只要求部下往前衝而是自己也敢提著腦袋上！

個人完全不認同俄軍此前犯下的罪行，但純就戰場指揮而言，他們的確有膽量前仆後繼，即使戰死前例如此多依然勇於用己身安危做示範，單就此點令人敬佩其愚勇！相對於因弊案纏身甚至傷及國安的國軍高階將領，這些同行也許更能表現出軍人魂！

身先士卒的領導風格

類似狀況也出現在抗戰時的中國，猶記少年時讀到史學大家黃仁宇在著作「天南地北敘古今」中提到，蔣介石在軍校訓話要畢業生「趕快去死」令其台下同學情緒激昂！黃埔當年的就是要求軍人能身體力行出革命精神，這些都是蔣介石子弟兵，人非草木豈能無情他當然知道前線用血肉犧牲才能彌補雙方火力的巨大落差，因此惟有靠基層軍官的鮮血方能激發官兵鬥志。

目前俄烏戰局膠著狀況也許早已讓普丁明白俄羅斯與西方裝備的世代差異，只能用高階軍官的以身作則才能激發士官兵同仇敵愾！額外的可能原因是牠們長久以來，沁入骨中的軍事教育就是軍官要親臨火線身先士卒，此種範例在其他國家例如以色列軍隊也同樣出現，其軍官在戰役平均傷亡率達20%，就是因為親率下屬衝鋒陷陣導致陣亡比率高居不下。陸軍步校對學官也要求「臨陣當先」。

戰死沙場雖更能表現軍人魂，只可惜作為侵略者工具所以多行不義必自斃，更可嘆身死卻成為所犯暴行的代價，從這段時間犯下暴行來看俄軍已確實是惡軍，用其將領血祭傷亡的無辜百姓只是罪有應得！

※作者為軍事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