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拜登決定不擊落中國間諜氣球。(美聯社)
美國蒙大拿州的天空1日突然出現不速之客,居民杜埃克 (Chase Doak)下班時,抬頭只見一枚既非月亮也非星星的巨大白色球體,於是開始朝天空拍攝。48小時內真相揭露,這枚讓當地居民備感困惑的奇怪物體,原來是中國間諜氣球。
杜埃克拍攝的氣球影片在網路上瘋傳,他推文稱一開始以為是飛碟,或是馬斯克在cosplay綠野仙蹤的場景,結果只是中國間諜氣球。
Not gonna lie. First, I thought this was a #ufo. Then, I thought it was @elonmusk in a Wizard of Oz cosplay scenario. But it was just a run-of-the mill Chinese spy balloon! pic.twitter.com/cBV7goF6Sv
— Chase Doak (@ckdoak) February 2, 2023
這顆間諜氣球引發全球關注,並迫使美國國務卿布林肯 (Antony Blinken) 取消原定明後兩天進行的北京之行。目前氣球高掛在距離地面10英里的高空,命運懸而未決,正如美中關係一般不確定。
彭博新聞報導,事實證明,美國當局很清楚這枚在1月28日進入美國領空,1月30日(周二)離開後,又重新進入北愛達荷州的不明物體。但鑑於布林肯即將出訪中國,華府認為此事需要保持低調。當民眾在蒙大拿州天空清晰看見這枚間諜氣球時,總統拜登已經聽取簡報,而白宮幕僚正為是否要炸毀高空氣球而爭議不休。
更關鍵的是,蒙大拿州是馬爾姆斯特羅姆(Malmstrom)空軍基地的所在地,這裡存放大量的義勇兵洲際彈道飛彈。拜登政府知道必須謹慎以對,特別是正值2024年大選前,共和黨陣營正在積極炒作哪個政黨更能對中國採取強硬態度。
拜登與國安團隊2月1日(周三)共同聽取有關氣球的詳細情況簡報。拜登主張擊落,但軍事顧問勸他不要這樣做。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和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密利(Mark A. Milley)稱,這麼做將使平民處於危險之中。拜登最終決定讓氣球繼續在空中飄浮,同時要求中國駐華府大使館回覆,但未能得到滿意答覆。美方官員表示,他們對中國感到困惑,因為這起事件似乎也讓中國措手不及。
儘管白宮第一時間選擇不公開消息,但當2日(周四)下午,蒙大拿州當地報紙「比林斯公報」(Billings Gazette) 刊出氣球照片後,拜登政府眼見全國性媒體隨時可能跟進,只得在電話會議上公開消息,並緊急連繫向國會山莊議員做簡報。
拜登政府下周還將為參眾兩院情報委員會主席和成員在內的「八人幫」進行簡報。為了淡化事態,政府官員強調,這不是第一起類似事件,過去數年曾發生過數起類似情況,包括在川普政府期間。不過,這番說法激起共和黨陣營的強烈抗議。前總統川普在社交平台Truth Social上發文呼籲「擊落氣球」;前國務卿龐培歐(Michael Pompeo)等人則指責,拜登不擊落氣球是軟弱的表現。
另方面,中方先是呼籲美國不要「炒作」這起事件,隨後正式將氣球飄到美國上空歸咎於「不可抗力」因素,為此感到遺憾。但美方顯然不買單,中央情報局東亞和太平洋地區前副助理局長韋德寧 (Dennis Wilder) 直言,「我不知道有誰建造過三輛校車那麼大的氣象氣球。」
美方最終決定延遲布林肯計劃已久的北京行,以延遲而非取消行程,釋放出美國無意使事態升級的訊號。畢竟布林肯此行預計不會有太大成果,不值得為此付出國內政治代價。拜登陣營尤其擔心,如果氣球在布林肯訪中期間墜毀並傷人,將使拜登政府淪為共和黨砲灰,被斥對中國態度過於軟弱。
布魯金斯學會資深研究員、前中國、台灣和蒙古國家安全局局長何瑞恩 (Ryan Hass) 形容,想像一邊是國務卿布林肯抵達北京,一邊是美國上空出現中國間諜衛星,兩者同時出現在媒體螢幕上的效果。他也說,目前問題在於「中國沒有辦法將氣球收回,因此在一段未知時間內,它會持續飄越美國大陸,直到落下來為止。」在那之前,美國民眾將繼續拍攝這枚間諜氣球,而拜登政府只能持續捍衛不將之擊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