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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書:為何台灣的妖怪文化貼近日本而非中國

陳禹瑄 2023年02月11日 07:00:00
台灣歷史發展脈絡和日本有相似之處,台日兩國的妖怪文化尤其十分相近。(日本《天狗與和尚》/維基百科)

台灣歷史發展脈絡和日本有相似之處,台日兩國的妖怪文化尤其十分相近。(日本《天狗與和尚》/維基百科)

其實應該說,台灣的妖怪或者鬼的文化形成之背景,以及背後乘載他們的台灣歷史脈絡和日本是比較接近的,神怪以及鬼關乎人的信仰,因此信仰這件事就跟神話的建構又有關係。

 

日前有歷史的相關頻道在探討,為何日本是妖怪大國,但中國反而沒辦法,其中一個原因說到中國皇權很大,因此向來只能祭拜和信仰朝廷規定的宗教,因此鬼的文化就被視為末流,且同時中國的妖怪鬼神大部分是儒家對現狀的一種手段,以清朝的志怪小說聊齋誌異為例,本身諷刺清朝政治的現象,以及社會和人性方面的問題,故事情節本身重過這一個妖怪或者鬼本身的特色,以及缺乏人在生活中撞鬼的真實性,同時儒家倡導子不語怪力亂神且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者…。

 

儒家基本上貶抑小說家以及妖鬼之事情,而日本天皇向來就沒有權力,因此沒有辦法用朝廷的力量去壓制日本民間的鬼怪信仰,同時,日本的幕府或者公家沒有資格宣揚日本的神道,也不願意這樣幫天皇立威,反而造成了日本的鬼怪因此蓬勃,江戶時代相信人晚上在家裡休息後,鬼就會出來夜行,除此之外日本是一個封建貴族再個令制國和大名國裡面具有絕對權力,幕府必須和大家共享權力以外,天皇就更不用說了,當各地區獨立性越高的時候,保存的鬼怪傳說就越多,許多浮世繪和戲曲就對這類鬼怪文化有很多的整理和呈現。

 

那台灣比較接近哪一種呢?從流求山夷時代就是諸王國並立,到7世紀時流求王斯歡兜統領了今天台灣中部地區的部落聯盟,也就是大肚王國之前身,此外到了清領時代,知府、布政使司、巡撫的權力和存在有等於沒有,許多事務由地方仕紳、宮廟管理者、肯戶頭說的算、因為如此,各區域勢力往往自己裁決或者武力解決成為械鬥,水鬼傳說或者死在竹林或蔗田間的冤魂就多,那這時候知府或縣令無意也不敢禁止台灣人的鬼怪信仰,因為無心治理之外,也必須聽各地頭人的話語,屏東又有斯卡羅和大龜文兩大王國並立,台灣府知府到後來的兵備道以及巡撫、布政使司就跟弱化版的天皇一樣。

 

台灣本來就是一個個的封建勢力雄厚的島嶼,否則不會台中屯區和山線崇尚林爽文,但海線沒那麼喜歡林爽文的現象。此外府城三大奇案留下的冤鬼不是被記錄成歌謠就是被搬上歌仔戲的戲台。

 

答案顯見當然是學習日本,台灣和日本的妖怪以及鬼記錄屬於所謂的撞鬼口耳相傳模式,清領時代的台灣和江戶時代的日本都相信,到了晚上就是鬼魂以及妖怪出來遊街活動的時候,相信人與鬼和妖怪之間生長的界限是模糊的,而且哪一種妖怪出現在哪一個地方被目擊都有所本,這就是為何台灣和日本的學者要研究妖怪學,將妖怪分門別類並且繪製妖怪地圖或者圖鑑會比較容易的原因,日本有大量妖怪和鬼為素材的動漫,台灣甚至把台灣的妖怪做成桌遊。這也是為什麼紅衣小女孩等相關妖怪與鬼的電影都會紅到日本的原因。

 

所以若說日本是妖怪大國,那台灣要被稱為妖怪島國絕對名不虛傳,這是因為台灣和日本的妖怪種類繁多,缺乏大一統皇權的掣肘,你把宮廟想像成藩主的城堡,墾戶想像成個的莊園的地頭,像林朝棟或者林占梅這樣的人物就是擁有大量武士的大名,基本上就可以理解台灣和日本屬於同樣一種文化發展脈絡這種狀況也同樣跟菲律賓和馬來西亞有一樣的情況。

 

總之,台灣的族群多元這方面與東南亞一樣,歷史發展脈絡則和日本有相似之處,也讓台日兩國的妖怪文化十分相近。

 

※作者為輔大歷史研究所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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