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漫天大雪終於消停，取而代之的是難得露臉的暖陽。在這明朗的週末早晨，沿著林邊小路走到附近的超市，購買一週的食材，是日常裡的確幸。

超市鮮花

而步入超市之後，迎接你的不是五穀雜糧，而是綠意盎然、花團錦簇。

事實上，第一次到瑞典超市採購時，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門口的植栽。在瑞典，多數的超市門口，都會一邊販賣鮮花、盆栽，另一邊則是一排秤重賣的糖果（瑞典人均糖果攝取量為世界第7）。

烏普薩拉隨處可見的花店。（攝影：郭慧）

窗台植栽

不只超市如此，在烏普薩拉（Uppsala），花店更是隨處可見，人們好像也習慣為自己的窗台妝點綠意。

往烏普薩拉大學（Uppsala University）英語園地校區（English Park Campus，人文科學中心）走去時，往往可以從玻璃窗外，看到辦公室窗台擺放的各式植栽。而每個人各具巧思的佈置，也顯露了不同的風格，讓走在路上的行人感染到蓬勃生機。

民族主義

其實，來到瑞典之前，我對瑞典的想像只有白雪皚皚，未曾想過在這長年寒冷、冬季幾近寸草不生的北國，人們居然如此熱愛花草、親近自然。而除了蒔花弄草之外，人們也對於戶外活動，也是相當地熱衷。

對此，有學者認為，在斯堪地那維亞半島（ Scandinavia），人們對於自然的喜愛，可以追溯到1930年代時勃興的「比較不尚武的民族主義」（less warlike nationalism）。北歐史學者紐森（Niels Nielsen）更說道，「 待在自然鄉野中⋯⋯不只讓人們回想農業社會的遺緒，更是一件『很北歐』的事。換句話說，這是一種民族的再現。」

漫遊自由

除了歷史因素外，從法律上，我們也可以看到瑞典人對於「親近自然」的重視。根據瑞典法律，每個人都擁有親近自然的權利，也就是「漫遊自由」（Right of Public Access to the Wilderness，Allemansrätten）。

野菇野莓

而擁有「漫遊自由」，代表只要是距離私人住宅200公尺外的地方，公眾便可以自由散步、滑雪、游泳、露營、採野菇和野莓，「大自然是屬於大家的。」也因此，在冬日裡，到了冰層夠厚的時候，人們便會出門滑雪；而在珍貴的夏日時光，人們更是「傾巢而出」。

舉例來說，在烏普薩拉附近的森林裡，便可以採到新鮮的野菇。當然，最好是在有經驗的人帶領下，一同採集會比較好：他們總是能漫步在「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路」的地方，彎彎繞繞，找到朵朵野菇，新鮮肥美。

在校園裡，也有蘋果樹（但是很酸，適合作成果醬或甜派）、櫻桃樹可以自由採摘；在宿舍附近，可以找到葡萄和藍莓；而在烏普薩拉附近的湖畔，更常常可以見到家庭出遊，一齊游泳、戲水的景象。

矛盾迷人

重視群體共好，卻也強調個人獨立；喜歡室內佈置，卻也鍾情戶外自然。來到瑞典近8個月，我在自然中、人群裡漫遊，才漸漸看到，這個北方國度裡，矛盾的迷人之處。

（編按：《上報》隔周推出《漂流吧！我的瑞典之旅》專欄，由目前就讀瑞典烏普薩拉大學（Uppsala universitet）的台大歷史系交換學生郭慧執筆，她在當地記錄瑞典及其他北歐國家的第一手觀察，供台灣讀者參考與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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