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所謂的「空姐應援團」是否涉及「物化」空服員之前，應該先確定一個前提：這是一場「北區姊妹台灣選哲之友會」，而之所以會有這場「姊妹會」，是因為716大遊行時衍生的「厭女風波」，導致柯文哲在年輕與女性選票下滑。更直白地說，這是柯陣營擺出來的一場「洗門風」，是柯陣營想向女性選票道歉示好，幫柯文哲洗去「厭女」、「仇女」、「物化女性」的印記。

從「洗門風」的角度，實在很難理解柯文哲的競選總幹事黃珊珊在活動結束的第一時間在臉書貼出來的照片。這張照片裡的柯文哲正襟危坐、表情僵硬，身旁卻有一群年輕女黨工簇擁著他，年輕女性不是站在後方，就是半跪在柯文哲的前方，中間坐著一整排中老年男子，完全接軌「男主女輔」的老舊性別框架。

從「洗門風」的角度，姊妹當然才是主角，所以，該上台表演的應該是柯文哲。柯文哲應該上台唱歌（即使五音不全也要表達誠意），甚至也可以試著自己穿上裙子大跳熱舞（意味他有心突破性別藩籬），好好地取悅在場所有女性。怎麼可能還「主從不分」，安排「空姐應援團」熱舞暖場的表演橋段？

當然，對於一個以「性別盲」著稱的總統參選人及他的團隊而言，這樣的要求可能太難了。但話說回來，如果覺得困難，那柯文哲的民眾黨為何要辦這樣一場姊妹會？你想要達成什麼目的？想傳達的意念又是什麼？

禍終究是被惹出來了，不但空服員職業工會譴責抗議，就連婦女新知也說不道歉就呼籲用選票回應；只是，整個政黨從柯文哲以降，從沒想要認真面對處理。先是之前大聲嚷嚷要籌組空姐應援團的民眾黨市議員張志豪喊冤說，活動不是他策劃的，沒有理由道歉。（那到底是誰的發想？誰的決策？誰在執行？）接著是民眾黨發言人陳智菡拿最倒楣的舞團出來擋箭，還宣稱職業沒有貴賤。（那意思是舞者很賤，活該被這樣踐踏？）

而柯文哲每逢政治危機，他的媽媽太太總要出來救援。先是陳佩琪，說了一套柯文哲在ICU救人，病患家屬下跪感謝的「英勇事蹟」想為柯文哲不做家事塗洗白，但說到底是繼續推銷她那套「男主外，女主內」的性別框架。接著是柯媽媽宣稱：「民進黨沒有穿這樣嗎」、「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被罵沒關係。」忙著轉移焦點。堂堂一個政黨黨魁兼總統參選人，出了事自己沒法回應，還要讓媽媽太太來幫他塗脂抹粉，又回到了柯粉最愛的「媽寶」形象。

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柯文哲的好兄弟館長。為了幫柯轉移焦點，不惜用不堪入耳的話對賴品妤開砲。不過，一邊是明眸皓齒、口齒清晰的賴品妤，另一邊是滿身刺青、滿嘴髒話的館長，誰比較能號召年輕選票？誰又比較能催動女性選民？其實早已不言可喻。當館長的形象倒映在柯文哲身上，柯文哲必當概括承受他的所作所為。

柯文哲的「厭女」是一種渾然天成、沒有動機、沒有任何病識感的「厭女」。因為沒有病識感，所以他身邊同樣聚集了一群缺乏性別意識的幕僚與支持者，不論是男或女，他們思維相同，想法一致，即使犯錯，也振振有詞，硬拗到底，這才是一場「洗門風」會越搞越開花的主因。

※作者為《上報》總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