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紐約郵報》（New York Post）揭露了紐約市長亞當斯的特別顧問溫妮·格雷科（Winnie Greco）和中國僑社過從甚密，過去媒體曾多次報導那些設籍美國的中國僑社，多屬中國海外統戰組織的一環，其中不少則被美國國務院列入「外交使團」，也就是非純粹民間組織，成立目的亦不在促進交流，而是帶有為中國政府宣傳和惡意影響他國內政的工作任務。最為美國社會驚訝的例子，就是中國政府以僑社為掩護，發展「海外秘密警察」，從而騷擾、影響中國海外異議份子。

至於格雷科她名字首次出現在紐約市官網，是在2022年2月當地一場農曆新年活動上，她的職銜為「市長特別顧問兼亞洲事務總監」。根據《紐約郵報》報導，紐約市府支付她的年薪為10萬美元，而她原來有個中文名鄭褀蓉，若非媒體報導，甚少有人會將格雷科聯想到鄭褀蓉身上。

也就是關於名字的「發現」，媒體才確認了格雷科（也就是鄭褀蓉）除了是亞當斯的特別顧問，她也是美國東莞同鄉會和福建日報東南網美國網站顧問。東莞同鄉會「上級」正是東莞市政府，福建日報東南網則屬於中共福建省委機關報。此外，就連格雷科和友人一起創辦的紐約布魯克林拱門協會（New York Brooklyn Archway Association），以及房產開發公司（Greco Development LLC），皆曾從中共宣傳部獲得數額不詳的資金贊助。

不僅如此，格雷科更多次出席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Chinese People’s Association for Friendship with Foreign Countries）活動，根據美國國務院網站指稱，「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CPAFFC）是一家總部位於北京…它試圖直接、惡意地影響國家和地方領導人（他國），以促進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全球發展…」而格雷科甚至不避諱曾直接在亞當斯面前唱誦中國「第二國歌」《祖國頌》。

擁有這些「顯赫背景」的格雷科，當然不是突然受到亞當斯重用，早在2011年，她就藉由個人的協會、東莞同鄉會，以紐約市知名「亞裔人士」身分，接近時任參議員的亞當斯。2014年，亞當斯由參議員轉任紐約市布林克林區區長，格雷科旋即被亞當斯任命為第一位代表該區的華人社區「榮譽大使」。格雷科自此搭上了亞當斯的政治列車。

格雷斯（右二）積極安排亞當斯訪中，亞當斯區長任內，一共接受格雷斯安排了六趟中國訪問之旅。（圖片擷取自網路）

接著，格雷斯便積極安排亞當斯訪中，亞當斯區長任內，一共接受格雷斯安排了六趟中國訪問之旅，旅費且是由格雷斯的布魯克林拱門協會支付。2017年，中共19大召開期間，格雷斯自己再「受邀回國」參加其附屬論壇，備受黨媒推崇。

也就是在擔任區長期間，亞當斯開始公開盛讚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還曾指示區長辦公室撥款200萬美金，和格雷斯的布魯克林拱門協會合作修建布魯克林唐人街的「友宜牌坊」，不過，後因中國官方退出，未得補足50萬美元的合作經費，牌坊規劃案最後無疾而終。只是，爾後我們不難看出亞當斯的「亞裔圖像」，很多其實就是繞著中國官方建構的「說好中國故事」打轉，Covid-19重擊紐約時，亞當斯也是率先反對「病毒起源中國」論的美方政客。

2019年，當亞當斯有意角逐紐約市長時，格雷科便熱心地替亞當斯舉辦募款活動。2022年，亞當斯當選市長，格雷科就獲聘市府帶薪職位「亞洲事務總監」。可以說，自格雷科2011年「投資亞當斯」開始，苦心經營11年，終於成功讓自己擠入紐約市政核心。諷刺的是，當初格雷科邀集中國僑社為亞當斯造勢，參與者之一盧建旺，竟在幾年後被控是在曼哈頓經營中國海外秘密警察的主嫌。不過，這也沒有影響亞當斯對格雷科的重用。

無論亞當斯區長期間訪問中國、擔任市長後宣布新任警察局長記者會，都可在媒體鏡頭前看到格雷科一同出席燦笑的身影，她自己更積極拉近紐約市和中國城市的關係，活躍地現身各種城際剪綵活動，格雷科更不避諱和「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走得很近，儘管國務院已定性這個組織對美國有惡意影響。

於今，藉《紐約郵報》對格雷斯的報導，回顧格雷科和亞當斯一路相隨的過往，可以看出，中國「對美工作」確實印驗了「養兵千日」這句俗諺。

※作者為《上報》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