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聯邦法院近期判決一名原定赴該國深造的中國學生因「潛在的間諜危險」，不得入境加拿大。主審法官在判決書中強調，中國利用留學生竊取高科技等「非傳統」間諜策略，並稱加拿大的反間諜措施也應隨之進化，以保護自身國家利益。

美國之音（VOA）報導，在「中國干涉」越來越嚴重的當下，這個判決得到了不少加拿大人的支持。報導引述《環球郵報》、《環球新聞》等英文媒體報導以及案件判決書，這名中國留學生叫作李躍康（Yuekang Li, 音譯），1998年出生于中國重慶，在2016至2020年在北京航空航太大學（Beihang University，簡稱「北航」）讀書，畢業後獲得機械工程學學士學位。他在2022年完成美國北卡萊羅納大學博爾德分校的碩士課程，取得機械工程碩士學位。課程是以遠端學習的方式完成的，因疫情期間跨國旅行不便，此外，李躍康的學生簽證申請遭到美國政府拒簽。

中国留学生因“可能做间谍”被加拿大拒签 - 历史性判决影响深远 https://t.co/LeNwpmyal2

— 美国之音中文网 (@VOAChinese) January 9, 2024

同年4月，李躍康被加拿大滑鐵盧大學機械與機電一體化工程博士研究專案錄取，按計劃應於當年9月入學。但移民部以「未來可能從事損害加拿大利益的間諜活動」，拒絕其學生簽證申請。李躍康在去年1月向加拿大聯邦法院申請司法覆核，去年12月22日，加拿大聯邦法院首席法官克萊普頓（Chief Justice Paul Crampton）做出判決，支持移民部官員的意見，判決李躍康不得入境。

在判決書中，法官強調李躍康畢業於北航，打算到加拿大學習「微流控」（microfluidics）技術，並在學成後將其用於中國的公共衛生。加國情報機構的背景調查報告指出，北航與中國國防工業密切相關，且「生物製藥和先進醫療產品」是符合中國政府最高戰略興趣的10大高科技領域之一。報告援引公開信息稱，「微流控」可被用來提高核武器性能，甚至用來開發生化武器。

法官在判決書中說，中國政府經常利用留學生，尤其碩博生等非傳統角色以非傳統方式蒐集外國情報，竊取智慧財產權。如果李躍康獲得簽證到滑鐵盧大學學習，「有合理的理由相信他可能會被收買或被脅迫向中華人民共和國提供敏感資訊」，從事損害加拿大利益的非傳統間諜活動。美國政府在近幾年發起多個項目打擊中國在美國的經濟間諜和智慧財產權盜竊，重點之一就是學術界的「非傳統間諜活動」。

加拿大前駐中國外交官、現為資深研究員的伯頓（Charles Burton）指出，李躍康案的判決非常重要，它讓加拿大對間諜行為的定義與美國更加一致。伯頓表示，李躍康之前打算去科羅拉多大學深造時被美國拒簽，而美國拒簽的依據則是第10043號總統令，也就是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在2020年5月29日簽署的總統公告，禁止與解放軍有聯繫的中國人獲得學生或學者簽證。儘管不少人抗議這項總統令，但至今仍然有效。

加拿大香港之友（Canadian Friends of Hong Kong）的創會和核心成員李艾薇（Ivy Li）稱，這一判決將迫使加拿大的學術機構不能只盯著註冊收取學費，而是要盡職盡責地評估風險。這項判例將可作為強而有力的指導，並使其修改錄取標準，嚴密篩查那些來自擅長非傳統間諜策略的國家的申請人。

李艾薇表示，如果中國當局命令李躍康（或任何其他中國學生）從事間諜活動，他別無選擇，只能服從。而且像他這樣的研究人員幾乎肯定會被中共當局用作間諜工具，所以李躍康案的判決可以提高「加拿大法律系統採取預防措施的能力」，為保護國家安全和民主邁出了亟需的關鍵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