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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濠仲專欄:這位紐約市長照出蔣萬安兩大致命傷

李濠仲 2024年04月02日 07:00:00
從紐約媒體上讀到的市長亞當斯(右),似乎以不難看到「蔣萬安的樣子」。(合成照片/攝影:陳愷巨/美聯社)

從紐約媒體上讀到的市長亞當斯(右),似乎以不難看到「蔣萬安的樣子」。(合成照片/攝影:陳愷巨/美聯社)

「紐約市長」因手握上千億(美元)預算,同時管理800萬市民,誰選上都是動見觀瞻,理所當然會被冠上某黨的「明日之星」。2021年風光就職的亞當斯(Eric Leroy Adams)也不例外,有超過六成選民看好他可以振興疫情後的城市經濟,更期待警察出身的他,能一改前任搞砸的犯罪問題和城市品質。勝選隔天,「美國會不會再有第二位黑人總統」聲音已窸窣作響。

 

結果不過兩年,長期針對紐約市長進行滿意度調查的昆尼皮亞克大學公布了當次統計,市民所託付的任務亞當斯竟無一獲得肯定。他的五大政見,從降低犯罪率、提升公立學校品質、改善庇護移民現況、增加城市預算和解決遊民安置,全都是不滿意度遠高過滿意度(平均約莫60:30)。不可思議地,凡紐約面臨的急迫性問題,他都不及格,紐約財政依舊嚴峻,庇護難民以萬人數字暴增,紐約早無力容納,遊民境遇也沒有改善,雖然重罪如謀殺、槍擊確實減少,偷、盜卻又向上竄升。

 

照理說,紐約的沉痾或可歸因「非戰之罪」,何況他的前任晚期施政近乎荒腔走板,要改造一座如此複雜的大城市很難一蹴可幾,市民再「刁」,也不至於會對新手上路的亞當斯這麼嚴苛。直到媒體進一步探究亞當斯問題出在哪,進而發現兩大主因,而這恐怕已對這位市長做出「致命的定性」。

 

第一,亞當斯是從布魯克林區區長轉戰紐約市長,前者工作一直以來都側重於官方儀節,亞當斯任內面面俱到,很少人會太過討厭他。但紐約市長的責任完全不一樣,一選上就要面對高速運轉的市政,偏偏他的第一年,仍將大把時間花在參加慈善晚會、剪綵、走紅毯,還突發奇想,穿起警察制服在地鐵巡邏供媒體和民眾拍照,所做「最硬」的一件事,就是宣稱要徹底掃除紐約下水道的老鼠。

 

他的行事曆彷彿「區長放大版」,一年內就參加了17場各式不同的升旗典禮。直到市民對他的「燦笑」近乎麻痺,終究為他套上「譁眾取寵」聲名。當亞當斯被批評參加太多儀式性活動,他的解釋竟是「相信我,我去參加那些升旗典禮時,無論去程、回程,我都會用Zoom主持市政。」還得意地說這是疫情前,那些紐約市長所無法享有的便利。

 

第二,且更為致命的是,當亞當斯被挑出這個也沒做好,那個也沒做好,他的「自我保護動作」,就是先把那位任期最後民調低到不能再低的前市長白思豪拖下水。亞當斯曾經在一場公開演說中,花了足足七分鐘細數前市長如何讓紐約陷入混亂,才讓自己承接了一個系統失調又破碎的城市。然後,在難民庇護一事上,亞當斯再將矛頭歸咎全是聯邦政府政策不當造成的災難,之後整整一年,拜登再沒有和這位同黨「明日之星」有任何互動。

 

當亞當斯上述這兩大「特徵」被刻畫得愈來愈清晰,包括「譁眾取寵」以及「沒有肩膀」,反映在昆尼皮亞克大學的民調,就是這位市長不只施政滿意度很低,更大的問題,就在於他的「個人特質」評價也很差。當選民被問到是否認為市長具有強大的領導力,有55%說不;是否認為市長能理解民眾關切的問題,有56%說不;針對市長是否可信,也有54%說不。

 

就政治生態和選民結構,紐約市長此刻對民主黨來說幾乎是囊中物,意謂選民對「民主黨人」相對會給予更大的寬容,再者,亞當斯的前任白思豪雖然也曾被看好選總統,但後期,尤其疫情期間完全暴露出個人能力的不足,身為白思豪繼任者,亞當斯其實可以很輕鬆就贏得讚賞,偏偏過去一段時間,每次亞當斯說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後頭就會跟著一連串的質問「你有嗎?」

 

如果說,亞當斯的前任白思豪因為固執傲慢,讓紐約客受不了他的「愚蠢」,亞當斯的問題應該就在「缺乏擔當」,對一個擔任市長前幾乎沒有任何城市治理經驗的人來說,很可能還會因為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嚴重損及自信心。從紐約媒體上讀到的亞當斯,似乎不難看到「蔣萬安的樣子」,從保母虐童到食安衝擊,某些對照角度確實相近,則很大的機會,蔣萬安也將如同亞當斯一樣,幾乎要變成「自己的前任」。

 

※作者為《上報》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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