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文哲屢屢爆出金錢醜聞後，一則2018年3月的舊新聞〈柯P選舉經費亂花？ 姚立明爆：一堆無法解釋的支出〉重新被翻了出來。曾擔任柯文哲2014年選舉總幹事的姚立明在6年前透露，2014年選後一個月柯突然找他，原來選舉支出竟在短短時間內暴增了8千多萬，後來他核對單據，發現許多不可思議、無法解釋的支出。他舉例，像是雜貨店買來的「免用統一發票收據」上頭寫了「文宣」，金額還高達500萬，類似這樣就有4、5張之多，算一算光這樣就去掉了2、3千萬之譜。

姚立明是10年前柯文哲初入政壇第一場選舉的總策劃，可說是當年扶柯文哲上馬的「政治貴人」，但他從未進入北市府任職。他太太楊芳玲雖然曾任柯文哲市府的法制局長，但未久隨即公開以「在市長踏上法律紅線時不斷攔阻」、「不能認同長官的理念」為由請辭。如果姚立明夫妻倆能一直是柯文哲的戰友，很難想像柯會搞到今天這種千瘡百孔、訴訟纏身的局面；但換個角度講，就是因為比別人更早知道柯文哲從政用心不良，貪得無厭，姚立明夫妻很早就與柯文哲形同陌路。

台語俗諺有云：「細漢偷挽匏，大漢偷牽牛」。正因為柯文哲第一次選舉就敢拿「免用統一發票收據」一次核銷數千萬的帳目，也才會食髓知味，想在這次總統大選𥚃「搞一次大的」，弄出一家木可公司專門來洗錢。2014年柯文哲首次選舉獲得2500多萬的選票補助款，他也一度宣稱要拿這筆錢還清他爸爸「借」給他的房屋貸款；是經政敵抨擊、幕僚苦勸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打消念頭。可見，柯文哲從頭到尾都認為選票補助款是「自己的錢」；如今他把上億的總統選票補助款拿來買他個人的豪宅商辦，差別僅在當時初出茅蘆，還選擇要臉，現在既已是老皮政客，那就先入袋為安。

柯文哲的這種金錢觀其實與二、三十年前的陳水扁非常接近，同樣是政治明星，他們看著支持者為他們瘋狂吶喊，捐款蜂擁而至，帳戶日進斗金，久而久之，讓他們以為「這些錢就是我的錢」、「這個黨就是我的黨」；於是惡向膽邊生，竟然毫不遮掩地把支持者的捐輸洗進自己的帳戶。只是，昔日陳水扁做的時候多還沒有《政治獻金法》可供規範，支持者「寄付」的錢能否進入私帳？還存在模糊的空間；如今的柯文哲是哪來的膽子與錯誤認知，可以用同一批人管兩筆帳的方式幫自己洗錢？

過去10年來，柯文哲不斷變換自己的面貌，不變的是他認為所有想接近他的人都是「來撈的」；但事實是，他不讓別人「撈」，是要留著自己「撈」。柯文哲從不惜才、刻薄寡恩、用人如流水，眼𥚃只有自己，從不在乎團隊；到最後，身邊重臣的能力不重要，只有聽話最重要。從成立木可公司到把選票補助款納入私囊，民眾黨全黨竟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犯顏直諫，告訴柯文哲「這樣不可以」，那是因為這個團隊根本已經佞臣當道，沒有是非，上下交相賊。

姚立明揭露柯文哲用「免開統一發票收據」核銷2、3千萬選舉經費的兩個月後，也就是2018年5月，民進黨正式宣告綠白合破局，時任總統府秘書長陳菊為此留下一句迄今在綠營內部傳誦的名言：「我們（民進黨）跟他（柯文哲）不一樣」。據稱，這句話讓柯文哲氣死了，於是逮到機會就用力攻訐陳菊。如今看來，那段長痛不如短痛的分手過程，是民進黨無比正確的戰略選擇。

經此一役，柯文哲好財貪婪的形象已經板上釘釘。剩下的問題是，放眼台灣政壇，還有誰願意跟他站在一起？誰選擇繼續成為這名政客的一丘之貉？

※作者為《上報》總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