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韌性除通運指管韌性之外,還有軍民整合、全社會防衛韌性的問題等等,這些都不只是國防部的職責。(資料照片/攝影:陳愷巨)
國防部顧立雄部長自520上任以來,秉持「減法思維」,調整過於形式主義的措施,如:取消官兵休假回報制度、出國旅遊可以自由行、傳統的刺槍術改為近戰格鬥、廢除踢正步都獲得各方的好評,尤其在基從官兵心中更有了「福利雄」的可愛暱稱,但國軍此時面對外有中國灰色地帶海空侵擾,內有國軍留營率持續下降,導致主戰部隊編現比低於八成、各聯參陸軍比重過高思想守舊等問題;為了扭轉此一劣勢,顧立雄已經開始多方努力,可由日前與媒體茶敘談話中及114年國防預算的編列可見端倪:
一、相信人性化、現代化、消減行式主義、實戰化訓練
光就降低形式化的管理,已贏得國人的支持,國軍尤其陸軍過往督導前製造資料早已成為常態;主要是因為沒人、沒預算、又要績效,動不動就因為非戰訓問題要緊急召回官兵,導致留營率持續下降,所以以人為本的管理方式才是眼前唯一出路,官兵被尊重、被關懷、被照顧,才能讓戰訓本務能被專注,顧部長認為這才是打造一支有戰力的現代化技能要素,另外重視人才培育,讓國家投資在國軍每一位官兵身上的資源獲得重視。
此外,實戰化的訓練在活用新的武器裝備跟戰法,如廢除刺槍術改為近戰格鬥,現今各國戰鬥步槍長度都更短,在烏克蘭戰場上,雙方都大規模安裝滅音器、雷射指示器、內紅點光學瞄準鏡,都不適合進行刺槍術戰鬥,以國軍明年將全面換裝的T-112戰鬥步槍長度更不足80公分,而前述的這些配套裝備國軍也將在明年全面換裝更無法實施刺槍術,現在的近戰格鬥主要是製造出開槍時機,或是近距離的格鬥技能,這都比傳統刺槍術更為實用。
二、建構不對稱戰力、同時重視常規性武器在灰色地帶作戰的價值
因為中國量體很大,所以顧立雄認為我們要善用不對稱的思維來建軍備戰,如:潛艦、飛彈、無人載具(飛機、船、潛艇)、地雷、水雷,本小效高的武器裝備讓中國防不勝防;其中海鯤號潛艦最快將於2025年三月底完成泊港測試,只要在2025年11月前交艦都是符合計畫期程安排,另也增購各型防空飛彈(國造天弓飛彈、美國愛國者防空飛彈)、反艦飛彈(增購國造雄風二、三型反艦飛彈、美國魚叉反艦飛彈第一批已經運抵高雄港)、增購快速布雷艇、採購火山布雷系統,同時計畫從113年到117年循國內採購5類型無人機等6型共計3422架無人機目前已經決標,慧龍計畫(水下測試載具)也順利再進行;
但同時不能忽略傳統常規武器在灰色地帶侵擾的價值,所以同時進行海軍輕型巡防艦、空軍F-16 C/D BLK 70戰機、國家先進地對空飛彈系統(NASAMS)、陸軍採購美國M1A2T主力戰車的建造與採購(日前已經在美國啟運),使得不論不對稱戰力及傳統戰力都將進一步獲得提升;另也公佈類未來五年將要加速淘汰無效裝備,使得海軍老舊艦艇及陸軍老舊裝甲車輛獲得更新。
三、作戰韌性的強化
參考俄烏戰爭的啟示強化國軍的作戰韌性,從指、管、通、情、監、偵的系統韌性、無人系統(含第一人稱視角FPV無人機的籌建)、無人機反制系統、導入AI人工智慧有效強化戰場上的偵查標定及殺傷任務;到強化官兵個人單兵武器及防護裝備,籌補86114把新式的T-112戰鬥步槍配發單兵,包含具有4倍放大的功能的內紅點的瞄準鏡可以強化遠距射擊的效能也可以快速觀瞄射擊,搭配夜視鏡可以具有前後的瞄準鏡、戰術槍燈可以輔助人員的夜間作戰及雷射指示器等(依照王定宇委員質詢所新增)。
另在去年底參考美軍ESAPI的規格來執行研發並測試合格新一代抗彈板,可有效抵抗共軍5.8mm鋼芯彈規劃明年起產製交付軍種;還有對美採購Altius 600M-V及彈簧刀300無人機將部署在地區指揮部、聯兵旅跟守備部的都可發揮不對稱作戰的效能;另為提升通信能量除採購第三代路區系統之外更全面換裝HF通信機,讓國軍的通訊及抗干擾能力獲得加強。
四、後備制度的戰力的形成
作戰韌性除通運指管韌性之外,還有軍民整合、全社會防衛韌性的問題等等,這些不只是國防部的職責,在整個防衛任性還要跟其他各部會一起努力,另外後備制度持續精進、後備戰力持續強化也是施政重點,厚植海空軍的預備隊及後備戰力也是努力的方向,另外也強化後備部隊裝備,如戰鬥個裝、T112戰鬥步槍、抗彈板、手持無線電等裝備。
五、盟邦軍事交流
台灣和美國等友盟不斷加強安全和防關係,在軍事合作層面持續擴張深化,都有助於國軍戰力提升及區域和平穩定,其中的合作內涵以實質提升國軍戰力為重點,關注戰備訓練的效益;這些涉外的軍事合作,國防部也從來不會大張旗鼓的宣傳,一方面是考量國際情勢對友盟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要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干擾。
六、媒體茶敘提問
顧立雄部長針對媒體所提問題回復摘要如下:
1.潛艦國造:潛艦國造量產批次由3-2-2調整為2-3-2的數量來批次生產主要是因為學習曲線效益較高,可以讓海軍及台船有更充裕的時間學習,而從114年就開始編列20多億的行政費用用算主要是讓包商輸出許可包括跟次合約商來進行議價等作業先期展開,若不先開始編列預算包括整個台船的人才的維持住還有台船的規劃上都會產生一個重大影響,原型艦加後續的七艘共八艘應該足以產生一個戰略嚇阻的能力,足以產生戰略嚇阻的效果也希望立法院能夠支持,至於海鯤艦預算會延到民國118年才結案主要是因為美國MK-48重型線導魚雷生產期程的影響,並不是潛艦本身的期程延誤,魚雷可先用現有劍龍級潛艦魚雷暫無問題。
2.無人機威脅及核能潛艦優於柴電潛艦:席間仍有特定媒體提出前任總長論點,認為核能潛艦才具備持久戰力並且詢問無人機對於潛艦的威脅,海軍參謀長有回答目前各國無人機並無成熟的無人機反潛模組投入戰備,且在第一島鏈如日本、韓國、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國的海軍都持續採購柴電動力潛艦,因為台灣是守勢作戰,所以我們用不到核能動力潛艦,而在戰鬥系統跟偵測系統等方面,我們的海鯤號潛艦跟美國是同一等級,我們防衛作戰必須從整體的綜合戰力(force mix)來看較為合理,目前包含德國、義大利、瑞典都仍持續建造柴電潛艦,仍然是第一島鏈各國海軍的首選。
3.DIU國防創新單位將與美國合作交流:透過DIU的成立並與美國的DIU進行相關合作與交流,目前主要還是集中在三個方面:無人機、反制無人機、AI的運用,是目前關注的主題,已經跟美國的DIU對接會進行深度的交流,瞭解相關美國方面他們所能夠提供的合作及美國方面科技發展就民間科技發展的一些狀況提供我們做一個評析,了解民間創新技術跟現化產品的這個引進以及如何透過這個公開徵集的方式來完成軍事科技創新,另外也成立跨部會平台整合包括國科會、經濟部、數位部等等單位相信會有好的成果。
4.海獅、海豹潛艦保存議題:由於海鯤艦服役後加上量產艦的建造,可預見的未來現在高齡超過80歲的海獅(SS-791)、海豹(SS-792)將會陸續除役,將會考慮參考建議申請金氏世界紀錄,並配合軍史館建案以紀念艦陸地陳展形式保存下來,以讓國人記得這條艱辛的潛艦之路。
七、結論
顧立雄部長相信以人性化現代化的管理、消減形式主義、降低無謂干擾是提升官兵士氣進而強化戰力的重要基石,如果官兵在營區生活工作都擁有好心情,軍紀或自我殺害這樣的憾事自然會降到最低,當然這種以人為本的領導力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夠養成,也更需要全體國軍用簡化的思維來推動相關施政;國防部是人數最多的部會,各軍種勢力交錯,台灣過往許多任的文人部長都曾發生政令出不了國防部,但起碼自520就任以來,顧立雄部長的起手勢已經成功獲得大家的支持,眼前仍有國軍黃埔史觀導致敵我不分、共諜案層出不窮、藍營退將、類似反年改八百壯士等團體在各媒體放話攪局,另外國防部內各單位的積習已久,如情報次長室下的聯合情報研析中心的共軍動態組及軍事科技組的兩位上校主管,屢屢發生職場霸凌、公器私用、尸位素餐,長期以來如此重要部門空轉並未發揮功能,導致國軍許多敵情威脅評估與建軍備戰脫離現實;陸軍長期掌握國防部話語權與資源、後備跟後勤體系陸軍化、整體戰略/戰術構想僵化等等,這都只是冰山一角,我們(含廣大基層)信任且期待藉由律師出身的文人部長,可以給國軍新的氣象,讓台灣的國防體系轉型為海、空優先的海權國家。
※作者為大學助理教授、軍事部落客You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