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BUO」的主廚 Nobu 與團隊分享榮獲米其林一星的喜悅。(取自 instagram@nobuo_lee)
談及餐飲業缺工的問題,主廚 Nobu 表示「我沒有辦法改變這件事,這是全球性的問題!」他認為餐飲之外有更多不同的就業選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願意留下來的人,有良好、完整的學習環境與機會。
「以前是人家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但現在我會講完流程的前因後果,對願意留下來工作的人來說,能有一個比較好的學習系統。」
面對不在餐飲教學體制內養成的主廚 Nobu,他的做法就是在餐廳現場提供方向感及責任感。至於畢業於 台灣國立高雄餐旅大學 的 Chef Alain 則說道「我老實回答,以我這個年紀的班級來說,能有 10~15% 留在餐飲業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的話,一班只要有 5% 留下來就要偷笑了。」
談到如何留下餐飲教育體制內的人才,Chef Alain 分享了他的看法,「少子化讓學校搶學生,我在 弘光 教書的時候,發現學生在學校可以輕鬆過關,但到了職場就有不適任的問題。」追根究底是學習過程的壓力、觀念與職場不成正比。
他舉例說道:「我們餐廳有四個實習生,其中一個哭著跟我說想放棄,結果過了兩個月突然變得很有能力。」原來,Chef Alain 帶領員工到外面參加餐會活動,那個員工發現自己跟其他餐廳的員工毫無差異。
「他發現自己平常受到的訓練,是可以跟其他頂尖廚師同樣站在第一線,而且還有能力幫助別人,這對他來說衝擊很大。」員工意識到自己在餐廳裡的所學是高標準,進而發現自己成長的快速。
西餐招生不易,但其實中餐更困難。「雋 GEN」餐廳的做法同樣是到學校招募、邀請學生到店觀摩,甚至讓學生了解到來這裡工作,對於增加履歷的含金量有所幫助。
萬象餐飲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洪嘉聰也說:「餐廳會特別針對中餐科系的學生招募,而且會給學生看到其他餐廳所沒有的食材,甚至創造中餐也有 Wine Pairing 的新印象。」
「以前在米其林三星餐廳工作的時候,覺得餐廳裡面是很瘋狂的;但是小螺絲釘無法改變龐大體制,覺得不適合只會選擇離開。」「香色」主廚邱一中借鏡自己的經驗,思考如何讓員工做得長久?「我會聽取他們的聲音,過濾哪些是單純抱怨、哪些適合做改變,再來一起調整。」
此外,他也認為在一個空間下的發揮有所極限,當員工達到目標上限,餐廳無法變化時,有願景的人就會離開。「既然如此,那就創造另外一個空間。」他提的另一個空間,不只是「香色」將於苗栗展開另一家新餐廳,他也會讓有意願的人挑戰不同層級的工作,藉此活絡原先的人員配置。
餐廳主廚招募員工的方式,不外乎是深入學校求才、透過 104 等人力銀行,甚至是互相在餐飲業打探。Chef Alain 表示「不同餐廳的主管們通常都有聯繫,就像大聯盟那樣,只要有人要離開就會被打聽。」他認為如果離職員工的狀態很好,很容易會被其他餐廳延攬。
此外,Chef Alain 也針對高餐的招生體制,與政府開放外籍人才的政策做分享。他認為,高餐的聯合招生制度不一定能招來有興趣的學生,而有興趣的學生不一定考得上。
「高餐都是英文教學,必須具備基礎語言能力才聽得懂老師在講什麼。」這會刷掉有興趣但語言能力不足的人。語言能力不足對 Chef Alain 而言,並不應該是進入高餐學習的關卡;他認為如果有興趣的人,就會想辦法促使自己學習。「這是一個制度問題」
另一個方向便是期望政府開放外籍人才,台灣同事若是能跟國際市場來比較,可以提升產業發展與國際視野,而「雋 GEN」的副總洪嘉聰也認同,政府應該可以有條件地開放外籍專業人才。
他提及目前僅有廚房的技術人員可以開放外籍人士,餐廳的外場服務人員則不開放。然而,國際餐飲的服務水準精準細膩是必須要學習的,也是可以讓產業繼續深入發展的方式之一。「很可惜的是,目前政府不認為服務是項專業技術。」
當政府每年花費大把經費邀請《米其林指南》來台評鑑,甚至也提及 2025 年將新增兩個城市評比,確實能為台灣餐飲業注入觀光活水;但本質上的餐飲人才缺工問題也必須著手考量,才能活絡整個產業發展、增加未來性。
最後,「雋 GEN」廚藝總監早哥談到現在的年輕人與過去不同,他們以注重個人的生活品質與想法為重,但往往會在需要努力、給予自己壓力的時候過於放鬆,導致錯過了學習機會,甚至功力不夠扎實。早哥說「這是企圖心不夠」;對此,Chef Alain 也說了一句最適合下結論的金句,他說「時代雖然不同,但是成功的條件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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