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ㄦ立》導演雲翔(攝影:雀雀)
《三十ㄦ立》的「ㄦ」來自於古文的「人」,講的是很多人面臨到三十歲的生命關口的故事。片頭男主角在竹林裡遇見面具人、有如夢境的一場戲,竟和和宗薩仁波切導演(《高山上的世界盃》《舞孃禁戀》)去年在台北金馬影展放映的《嘿瑪嘿瑪》(Hema Hema:Sing Me a Song While I Wait)樹林戲有著類似的哲思影意,不過早在《嘿瑪嘿瑪》在2016年八月舉行世界首映之前,導演雲翔便已在台灣拍完《三十ㄦ立》做後製了,兩片有著類似的影像語彙呈現,實屬巧合。
一部電影兩千萬
導演雲翔從四十不惑之年,拍片至今十年,如今五十知天命,推出第七部電影《三十ㄦ立》,平均每部電影耗資兩千萬台幣,《遊》最貴,《三十ㄦ立》次之。雲翔電影的特色就是老會剝光劇中人物的衣服,看他的電影要有視裸露為家常的心理準備。脫掉演員衣服既已成為導演拍片的標誌,電影永恆地講述著對人體與奇幻空間之美的追求與耽溺,此種近乎作者論的影像拍片表現手法,十年下來已然成熟,並具有世界級的水準。但是在敘事的跳接、劇中角色隨心所欲到可比無政府狀態的作為,導演一路下來也保持著相當大的任性度,這番任性為導演與觀眾之間構築出了偌大的鴻溝距離,但雲翔從不以為意,他說,「我知道觀眾要看的是哪一種電影,但那種電影是假的人生,我不想拍那種東西,我拍的東西是真的」。
拍片創作自我治療
導演表示,十年來拍電影從沒想過票房回收的事,他深知自己作品的尺度在很多地方無法上映,就連電影後續上電視的相關收益都是不可能,拍片,真的就只是實踐他對創作的慾望而已。金錢乃身外之物,長期被憂鬱症精神疾病困擾的他,是透過創作在宣洩與自我治療的。若非有電影可拍,維持著自己對劇組的使命感和責任感,雲翔甚至懷疑自己早已不在人世。沒有金錢的回收,資源越漸稀少,那麼如何永續拍片?導演說,本來沒在想這些事,只覺得如果自己戶頭還有錢就繼續拍下去,拍到沒錢為止。但後來有人建議以籌資基金的方式可紓解金錢上的壓力,原本不喜收受他人錢財拍片的他,近來已開始考慮與妥協。
無心插柳的雲翔宇宙
在新片《三十ㄦ立》電影裡男主角生命結束的地方,是被綁在十字架上,彷彿與導演的上一部片《同流合烏》的片頭有了冥冥的連結感。其實原本那只是覺得昂貴的場景要多加利用罷了,剛好這兩部片的主角都是賀飛,所以影迷在觀影感知上或許會自動產生連結感。但導演也解釋自己對待每一部電影都是以獨立故事去看待與拍攝的,從未企圖要建構出一個「雲翔宇宙觀」,不想卻常有影迷幫他做這種事,找出他每一部片之間的各種關聯性,久之一個雲翔宇宙就這樣被無心插柳編織了出來。電影本來就是各自解讀的東西,觀眾會那樣想,導演自認也無不可。
導演與他的雲男神們
一路拍片以來,導演至今拍過不少男神天菜,打從導演處女作《無野之城》,就讓身為香港業餘棒球運動員的香子俊正面全裸,《永久居留》更讓演員李家濠榮獲第十届華語電影傳媒大獎最佳新演員,彭罡原在《安非他命》中亦毫無保留的全裸演出,《愛很爛》的洪智傑,爆紅「Bubble」菲律賓混血藝人賽巴斯安卡斯楚在《遊》挑戰全裸演出,《同流合烏》與《三十ㄦ立》的主角賀飛,以及G片演員包晗的首次大銀幕演出... 一字排開來,各個雲男神都是有臉有身材的天之驕子。提起與這些男演員的合作經驗,身為同志的雲翔表示他非常可以理解為何電影圈中常有導演與演員在一起的案例發生,因為在拍片過程中,導演和演員是命運共同體,他們擁有著甚至超越愛人關係的信任度與親密度,但他並不想把這些雲男神們綁在自己身邊,他們都值得更好的發展。提及演員們的表現,他有時甚至覺得抱歉:「很多都演得很好,不過我的要求是讓演員們進入角色的心理狀態,但是不能有表情,因為真實生活中我們遇到大風大浪時,是不會有戲劇化的表情的。」
上報生活中心特約作者雀雀
影評修行者,來自台南,本名簡盈柔。元智資傳、交大建築所畢,現為兩個孩子的媽。曾任金馬影展亞洲電影觀察團、台北電影節媒體評審、北影部落客評審、痞客邦金點賞十大最佳娛樂部落客,文章暨聲影散見於台灣各媒體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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