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大即將於18日召開,北京當局事前使出各種手段控制言論。(美聯社)
即將到來的中共19大,預計將讓北京當局產生權力更迭,而2012年上任至今的中國領導人習近平,面對首次的連任壓力,為了鞏固既有勢力和穩定局勢,也陸續對各領域祭出多重審查與新規定。
《英國廣播公司》(BBC)指出,儘管中國近十幾年來的經濟發展蓬勃,中國社會氛圍也越來越開放,然而在習近平上台後,中國境內的言論自由和各種審查則是與日俱增,北京政府利用各種方式試圖影響人民的政治思想,甚至是性別取向。
另外習近平也企圖建立國民對個人的偶像崇拜,下令在所有社群、網路管道中,刪除抗議或嘲笑他的關鍵字和貼文。像是先前有網友將習近平微胖的身形比做小熊維尼,當時在微信的群組聊天中便無法傳遞與小熊維尼相關的訊息。
然而面對即將在18日到來的19大,為鞏固習近平的勢力,北京當局更在1年前便陸續布局,對網路、社群軟體、新聞、戲劇等領域進行嚴格規管,希望透過言論的控制,能穩固當局局勢。
近年來由於互聯網發展得十分快速,各國相關的規管制度一直無法跟上其發展速度,也讓人多有「網路世界不受控制」的感嘆,但唯獨中國打破了這樣的限制。
為了能夠監督虛擬網路世界的輿論,中國政府早在1998年便在國境之內建立了強大的「防火長城」(Great Firewall),也就是俗稱的防火牆,其主要功能為阻擋任何人在其境內使用不受北京當局所管控的外來網頁和社群軟體,像是臉書(Faecebook)、推特(Twitter)和各大國際新聞網站等等。
而所謂上有政策,下便會有對策,中國民眾為了獲取不經政府挑選的二手資訊,往往會選擇使用「虛擬私人網路」(Virtual Private Network,VPN)進行「翻牆」,以獲得防火牆之外的外來資訊。
然而受到即將召開的19大影響,北京當局為了擴大網路輿論的掌控範圍,不僅下令有關部門封鎖所有VPN,更要求蘋果公司(Apple)下架其所有應用程式商店中的VPN商品,否則將禁止蘋果在其境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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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ursys (@FoursysLtd) 2017年9月22日
在龐大人口紅利的驅使下,蘋果被迫在近期下架其VPN軟體,而這也不是北京當局第一次威脅外來企業。就在幾年前,谷歌(Google)曾試圖進入中國市場,但中國政府卻要求谷歌交出用戶的搜尋紀錄,當作換取進入中國市場的條件,而谷哥方面拒絕了這項要求,談判也因此而破裂。
在互聯網方面的控制,中國政府除了對外來網頁和軟體實施嚴格的禁令外,對國家所扶持的互聯網公司更是全面掌控,其中影響最大的便是微信(WeChat)。
微信在中國是最主要使用的社群軟體,除了有與一般社群軟體一樣的私訊、發貼文、照片共享、和位置定位等功能之外,甚至還有電子支付的功能,同時也是大多中國人獲取新聞資訊的管道,因此成為中國人最常使用的社群軟體。
然而,由於微信的發展受到北京當局大力支持,其所有的用戶資料和紀錄也必須受到政府部門的審查。
平時政府單位便將微信作為其主要審查的單位,而在面對19大將臨的政治敏感時期,北京當局的審查則更加嚴謹,個人的貼文與訊息中提及任何敏感的關鍵字,其帳號都可能立即遭到封鎖或監督,尤有甚者甚至將遭到北京當局登門「拜訪」。
此外,為了能更有效的控制微信上的輿論,北京當局甚至立下新法明令,在微信群組聊天中,每個聊天室的創建者必須對群組內所有成員的聊天內容負責。這導致群組創建者人人自危,紛紛向成員耳提面命「禁談內容」,甚至有創建者為省麻煩直接刪除群組。
除了針對微信用戶做出規管之外,中國網路管理局也祭出新規定,要求所有營運社群軟體的私人企業,不僅要徹底執行規定內所禁止的事項,更要隨時監督所有用戶的違規狀況,並及時向政府有關單位回報。
中國的新聞產業受到黨中央的控制早已眾所皆知,然而近年來情況卻更加嚴重,2016年開始習近平陸續親訪人民日報、中央電視台、新華社等新聞單位,並要求記者在政治、思想和行動上對共產黨領導人展現完全的忠誠。
而為了更進一步控管新聞的產製,北京當局甚至準備在19大上公布一套新規定,要求記者往後在採訪相關專家和學者前,皆必須得到北京當局宣傳部門以及工作單位領導部門的同意才得以進行採訪。
除了在新聞單位的規管上日趨嚴厲,中國政府也常以「不符合核心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籠統說法,將審查的魔手甚至深入書店、個人部落格甚至是直播頻道。像是網路書店必須接受國家出版總局的監督,而以揭發名流醜聞和富商陰謀的個人部落格也常遭到無預警的關閉。
中國的線上戲劇過去曾有段多元、輝煌的時期,此時可以找到像是同性戀、毒品相關的戲劇。然而在習近平上任後,發展蓬勃的線上戲劇卻逐漸由多元走向單一。
首先,北京當局以維護國家良善道德觀為由,下令對外國電視節目進行嚴格審查,這導致了數百個節目在中國遭到停播。
而對於中國自製的戲劇,北京當局也以相同的標準來進行規管,因此近年來不僅很少在中國戲劇節目中看到演員們忘我的親吻畫面,甚至連較稍微性感的女性畫面也遭當局刪除。像是在中國女星范冰冰所主演古裝劇的《武媚娘傳奇》中,宮中嬪妃們露出事業線的畫面就通通被當局給裁除。
此外,北京當局9月也推出了一套關於電視戲劇的新規定,指出為了「加強國民的文化品味」和「加強文明的精神」,戲劇製作人應該屏除婚外情、賭博、毒品、同性戀和其他「不道德」行為的角色和劇情。
為鞏固個人的勢力,習近平不但祭出上述種種言論、思想的控制,同時也積極向國民們建立自己的偶像崇拜。
在19大以前,北京當局下令在科學、交通、軍事、經濟、體育、少數民族等各種不同單位的公眾集會場所掛上習近平的個人照片。
而中國官煤《中國日報》更在黨中央的指示下,建立美化習近平的頭版專欄,每天撰寫一篇讚揚習近平到中國個鄉村視察的專文,宣傳個人的意味濃厚。
此外,中國官員在發表演說時,也時時不忘提及「以習近平為核心」的概念,透過這樣的反覆洗腦,建立國民對於「核心」不容質疑的觀念,也在國民心中牢牢種下習近平偉大的形象,並對習近平產生偶像崇拜的連結。
在中國,只要北京當局想要,不需要任何理由都能隨時終結一間公司、一個聊天群組,甚至是一個人。而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新聞編輯、漫畫家、記者、導演甚至是直播客都得小心翼翼,謹記不可以違背的某些議題,以免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