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極權密不透風的國度,絕大多數公共知識份子的犬儒是為了求生,但在metoo運動中,他們甚至是在對邪惡犯罪行為唱讚歌。(湯森路透)
中國一場聲勢浩大的反性侵反性騷擾——Metoo運動正在不斷發酵,從高校到名人公知,乃至於引發知識份子群體激烈討論,讓這場女性維權運動引發全社會關注。
老牌知識份子如何堅守正義與良知?是勇於對身邊邪惡的好友說NO,還是維護老朋友們的小圈子文化,排斥應有的良心,痛斥這場每一個活生生被傷害的個體而凝聚成的民間自發力量,也讓社會清晰洞察中國這些像鄢烈山、賀衛方、劉瑜這種犬儒型知識份子的另一面:極其缺乏起碼的人性同理心。
從持續曝光的高校性侵,到大名鼎鼎的公知隕落,朱軍、雷闖、章文、熊培雲、鄧飛...這些活躍在公共領域舞臺上的名人,一個個被曝光或強姦或性騷擾,他們幾乎都是被實名公開舉報。
被曝光的大多數人以默認態度承認,沒有對此公開反駁,這其中以章文為特例,一方面聲明指責受害者是蕩婦,完全驢不對馬嘴,另一方面,更讓人鄙視的是,他還威脅被他淩辱過的受害者,以及深夜威脅受害者的導師,中國另一位媒體行業教授,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新聞與傳播系老師展江。
很難想像,一位強姦犯,不僅不認為強姦是錯誤的,還試圖掩天下人之口,威脅知情者,其流氓與小人底蘊徹底曝光。公開資料顯示,章文是一位常年掌握著話語權的公共知識份子,他被稱為中國百大公共知識份子,美國國務院國際訪問者,多家媒體專欄作家,還曾在中國多家媒體擔任重要職務。
這樣一位中國知名媒體人,事實證明,可謂十足的人渣敗類。這次舉報風波中,已經相繼有超過六七位女性公開指證。章文的憤怒,在於人們揭開了這個人面獸心的偽裝,在於人們已經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
就是這樣一個涉及嚴重犯罪強姦行為的「公知」,讓章文多位公知朋友對此「憤憤不平」。比如鄢烈山認為,這是網路審判,名氣比章文大的舉報人蔣方舟是邪惡的;劉瑜認為,目前這種metoo運動,堪比文化大革命時期的大鳴大放,且這種大鳴大放,未經法律確認,會對施暴者名譽造成損傷,路徑只有一條,應該讓法律去解決;還有比如賀衛方稱,很認同劉瑜觀點,metoo要健康發展,不要走上迷途。
鄢烈山、劉瑜、賀衛方,同樣也是中國著名的公知,然而在此次掩護老朋友的過程中,幾乎人品盡失,且最關鍵的是他們的出發點與邏輯完全是錯誤一塌糊塗。
metoo運動去年發起於美國,很快席捲全球,一個最簡單的常識是,metoo並非集體狂熱,它對被受到性侵害性騷擾的受害者而言,是一次公開發聲,是一次勇敢站出來說出真相,它的重要意義不僅僅對惡的揭露,更在於提醒明天,任何人都要對被侵害說「不」。
metoo中的受害者是一個個具體的個人,她們勇於揭露曾經被受傷害的經歷,一點錯沒有,幾乎也不存在冤枉他人,因為細節不會騙人,如果誰被冤枉了,同樣也有對外發聲的管道,乃至於法律做基石。
人們關注這群勇於說出曾經受辱經歷的弱者,因為這不僅不是網路審判,這不僅不是暴民行為,更是對照每個人行為是否得當,更關鍵是有助於人們對於像章文這樣異常惡劣的犯罪行為予以高度重視,予以小心警惕。
眾所周知,由於強姦或性騷擾問題上,全世界普遍都存在受害者舉證難,以及受害者普遍會考慮自我名譽等多方面因素,所以,時隔很久之後再去舉報施暴者,在很多案件中都可以看到,而一旦時效性失去之後,從法律角度,要想定案犯罪者就更加難上加難。
但,這並不妨礙受害者訴諸於輿論,訴諸於社會。也就是說,不管受害者有沒有第一時間向警方報案,或時隔很久後,受害者都可以向外界說出曾經歷過的痛苦。劉瑜的神奇邏輯,竟然會覺得人們只能尋求法律,似乎不能對外發聲,對壞人說不,公開說不,還要考慮壞人的名譽權?夠荒唐的。
而且,受害者對外發聲,這也是任何一個正常社會都會去尊重的言論自由邊界。就是這樣一種言論自由,竟然被賀衛方們認為是文革大字報,這實在令人嘀笑皆非。
賀衛方們難道對文革一無所知嗎?文革大字報是怎樣誕生的,大鳴大放又是怎樣發生的,稍有瞭解的人都清楚這是上層政治權謀者在操縱輿論。難道賀衛方們認為,今天無數個實名個體揭露的性侵害性騷擾都有像毛澤東一樣的人操控嗎?
賀衛方們不僅不對這些弱勢群體的受害者施以同情,還認為,這種自發形成的個體案例,當形成metoo運動席捲而來時,會迷茫,會不健康,真是異常可笑的「何不食肉糜」?換言之,可能每個受害者要訴諸於真相,首先應該向鄢烈山劉瑜賀衛方們彙報,經過他們批准後,這樣才健康,這樣才不迷茫。
話說至此,賀衛方們這些公共知識份子為何如此敵視metoo?甚至於在表達觀點時,會如此沒有邏輯用暴民用文革來形容,可能主要原因在於這些公知群體的利益共同體,甯為小圈子文化說謊,也不對公眾和真相負責,更談不上敢於譴責好友,割袍斷義。
賀衛方是章文的最佳生意搭檔,曾直言,彼此意氣相投,志向相同。所以很清楚能看到這樣一種現象,當高校舉報性侵性騷擾時,賀衛方們對此不表態,當不涉及身邊朋友時的性侵性騷擾時,賀衛方們對此不表態,而一旦涉及到賀衛方們的老朋友章文等人時,賀衛方們就說這樣的反性侵運動會迷茫,是文革附體。
metoo運動一下子把中國式公知犬儒的另一面「雞賊」表現的淋漓盡致,他們不僅很少對中國社會眾多的不公不義發聲,他們對權力者的言說與評價也往往會陷入到另一種虛假的脫離實際的「法律」問題上,比如劉瑜就談到了性侵要解決只有法律途徑,可她就是睜眼瞎,一方面忽視受害者的名譽考量,另一方面對一個非正義的權力國家法律抱以期待,她看不到權力本身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比如央視知名主持人朱軍性騷擾就很好地被權力所掩蓋。
在一個極權密不透風的國度,絕大多數公共知識份子的犬儒是為了求生,是為了自我的利益,這多少可以理解,但賀衛方們犬儒的另一面是,他們在對邪惡犯罪行為唱讚歌,以至於讓人們忽視強姦與性侵本身。
章文的老朋友,賀衛方們的齷齪與不堪在motoo運動上註定被社會拋棄。
※作者為中國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