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可愛的穿山甲,卻被中國人捕殺幾近消失殆盡。(臺北市立動物園影片截圖)
本來與世無爭的穿山甲,數十年來因為中國人深信療效及藥用價值而被當成中藥、野味甚至裝飾,快被中國人殺至絕種。
自古以來,穿山甲被中國人認為肉及鱗片可進補藥用,前者可食作野味,後者則被認為是通經活血及通乳,故此,中醫慣以穿山甲入藥,坊間更以訛傳訛稱穿山甲鱗片能壓驚辟邪。
隨著工業科技發展,更將穿山甲堅硬的鱗片製成手袋等裝飾品,穿山甲被捕殺得幾近消失殆盡。
2016年,聯合國制定了《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對7種穿山甲下達貿易禁令,但香港這個國際大都會,寬鬆的政策及罰則令不法商人無視禁令,繼續在港進行偷運中介,香港,成為了偷運穿山甲鱗片的最佳轉運站。
最近香港海关与渔护署展开为期10周的联合执法行动,在海陆空等口岸破获118起走私案件,拘捕82人,查获市值约1900万港币的各类濒危物种,包括63吨珍贵木材、7吨穿山甲鳞片(被用于中药材)、10只藏在袜子内的活龟、5只藏在麦片中的活蜥蜴,1500克受管制珊瑚,以及25公斤象牙制品等。
— 科学家的凝视 (@Scientistsgaze) 2018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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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甲屬夜間獨行哺乳類動物,當牠們遇上危險時會將自己捲成一團,以堅硬的鱗片保護自己,這招應付覓食者看似有效,但面對人類間接變成毫無反抗輕易捕捉繼而被殺害。穿山甲為中國政府重點保護動物,而穿山甲鱗片售賣有嚴格的規管,業者需要向當局申請售賣許可,但是只要登上中國搜尋網站百度貼吧中打上「穿山甲片」四字,便會發現有網民公然售賣提出價錢,情況猖狂。
自1960年代至今,生長在中國南方的中華穿山甲數量大減90%,在部分省分更消失了蹤影。根據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評估,中華穿山甲已被定義為「極危」,比大熊貓的「易危」更「進一步」,從2000年中國政府的數據得知,當時全國僅剩下6至10萬隻穿山甲,但現時數量相信更少。
面對著「自家」品種快將滅絕, 中國不法商人開始轉移對國外的穿山甲「打主意」。
由於穿山甲生活在亞熱帶及熱帶地區,至今僅在亞洲及非洲大陸發現,奈及利亞、喀麥隆及莫桑比克成為出口中國的主要來源地,而作為自由港的香港,則淪為轉運穿山甲鱗片到中國的最好跳板。
據《東方日報》報導,7月,一個從奈及利亞進口香港報稱是塑膠原料的貨櫃中,發現7100公斤穿山甲鱗片,估計市值達355萬港元(約新台幣1400萬元),是十年第二宗最大型的走私案件。不法份子利用香港寬鬆的港口政策,先將鱗片偷運到港,再以螞蟻搬家的形式走私至中國境內。
《南華早報》表示,截至2018年前7個月,香港海關已經檢獲15噸走私穿山甲鱗片,數量差不多是2017年的2倍,亦超過2016年全年14噸的數字。
縱使香港有《保護瀕危動植物法例》,非法偷運瀕危動植物一經定罪,港府最高更可判罰款500萬港元(約新台幣2000萬元)及監禁2年,且新的《保》法例將在2018年11月實施,未來加重罰款1000萬港元及監禁10年。
但目前《保》法例未有解決售賣問題,管有穿山甲鱗片作商業用途並未違法,結果出現了「走私不能,售賣可能」的法律漏洞。況且,只要檢視港府近4年同類共61宗案件,最後被港府成功定罪及罰款的個案只有10宗,最高僅判監兩個星期及罰款1.2萬港元(約新台幣4萬7000元),罰則輕如牛毛,明顯欠缺阻嚇力。在巨大的利潤的誘因下,不法商人將繼續挺而走險,無視香港法律。
記者走訪了香港上環十數間中藥店,雖然大多聲言沒有售賣穿山甲鱗片,但隨著對話讓業者放下戒心後,「改口」稱有供應,並以每克11港元(約44元新台幣)向記者兜售。有業者更向記者稱,香港的中藥店現今不會向陌生客人售賣鱗片,因為真正買家通常向相熟的供應商大手買入。
根據《香港01》估計,假設一個非洲獵人每天捕殺一隻穿山甲,每個月平均可收集25公斤鱗片,中國商人以每公斤2美元(約60元新台幣)買入後,但只要成功轉移到中國,中國市價高達每克6港元(約24元新台幣),即每公斤約2萬4千新台幣,獲取巨大暴利。
香港穿山甲保護協會創辦人安德森(Alexandra Andersson)表示,穿山甲的鱗片與人的毛髮及指甲成分相同,沒有任何科學研究證明鱗片有藥用價值,更直言「要進補吃自己的指甲也行」。
安德森表示香港現時應直接禁止售賣行為,不論那些鱗片是多年前進口,抑或走私進口,應一律不准售賣。安德森敦促港府盡快填補漏洞,「香港淪為國際野生動物貿易溫床,港府需要主動出擊,向世人展示不會容忍這些違法活動。」
在台灣,根據野生動物保育法規範,穿山甲屬公告保育野生動物,禁止陳列、販售、持有任何穿山甲及其所屬部分。但在台灣亦有零聲販賣及食用穿山甲個案,據《自由時報》在8月報導,有陳姓男子在台中火車站外兜售穿山甲鱗片,民眾報警並當場拘捕男子並依法送辦,可見政府對民眾的教育及宣傳仍需有改善空間。
在2016年,曾出現原住民舉辦狩獵祭被花蓮縣單方允許狩獵穿山甲而出現爭議,最後更令狩獵祭首次停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