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挾著白色力量入主北市府的醫生市長柯文哲,今晚成功抵擋藍綠夾殺,順利連任。(攝影:張哲偉)
「勤政好4市長,繼續做4年」,這是選前3天,台北市醫師後援會出面力挺柯文哲的標語,如今,這一名4年前挾著白色力量入主北市府的醫生市長,今晚歷經近9個小時的馬拉松式開票,最後成功抵擋藍綠夾殺,以不到4千票的差距驚險連任。
2018年九合一選舉,因「韓」流,高雄選情成了全台最熱,沒想到最後反而是台北市長的開票過程最為膠著,開票直到深夜一點才全數開完。今年台北市長有效票為141萬4816張;其中,「首投族」人數為11萬5363人,比4年前的10萬1288人又多出一些,而上一屆7成的高投票率,是讓柯文哲順利衝出85萬張選票的重要關鍵之一,但今年北市選情冷清,選前一週柯陣營深知,在中老年齡層選票極度吃虧的前提下,唯有衝高投票率、催出年輕選票才有可能致勝,不過從最後的票數看來,雖然險勝,但柯並沒有催出所謂的年輕選票。
4年前柯文哲舉著白色大旗,在綠營禮讓之下,橫掃北市12個選區,大贏國民黨24萬票;這一次競選連任,雖然「白綠分手」,但他的民調始終領先,不僅與綠營所推的姚文智差距懸殊,與國民黨台北市長候選人丁守中的差距一直到9月底,也都保持近10%的距離,在聲勢比人強的情況下,讓柯陣營始終很放心,在選舉策略上因而緩緩前行。
套一句柯文哲屢次在受訪時說的,他把選舉當作改變政治文化的社會運動,因此繼續走他2014年的選舉路線,不插旗、沒有宣傳車、不買業配、不打負面選戰,並且提前停止募款。
即便對手丁、姚陣營輪番以「大巨蛋」、「敬老金」、「都市更新」等議題強打柯市府4年來毫無作為,綠營甚至在9月底重提4年前國民黨曾拿來攻擊過柯文哲的器官移植案,但柯文哲皆冷回,更沒打到讓柯失分,反而是姚文智離淺綠越來越遠,再怎麼高呼「柯萊兒」,支持度卻始終只在10%徘徊。
但丁守中雖然有廣大的藍軍基本盤支撐,但老派的政治話術以及連他都拿來自嘲的無趣表現,讓他始終無法提升自身氣勢,一場號稱「三咖督」的台北市長選舉,卻僅見挑戰現任的丁姚兩陣營頻打柯,而柯則是被動回應,不主動攻擊,再加上柯的媒體效應強,聲量大,一面倒的情勢讓外界一度認為,這是一場早已定輸贏的選舉。
不過原本一向穩定領先的民調卻在柯文哲11月8日請假拼選舉前產生變化,先有「婦聯會」事件,後有柯辦總幹事小野的「挺其邁」影片,意外讓柯陣營自家著火,不僅嚇跑柯的部分泛藍選民,也讓部分柯粉不諒解;而柯陣營的做法則是對婦聯會一事道歉,冷處理小野爭議,對外繼續以「注入式」的方式,透過一場又一場的演講,將政績傳達給民眾。
此時丁陣營則在「韓」流及小野兩人的加持下聲勢大幅成長,隨後並猛添攻擊柴火,尤以敬老金為主要重點,讓柯文哲在開始拼選戰時,「逢掃街,必遇抗議。」但柯文哲終究堅持自己的施政理念,再怎麼遭到抗議,仍維持一貫論調,遇到抗議民眾時,團隊志工還會上前溝通,以正面的態度面對抗議的市民。
選前兩週,在冷清的選舉氣氛下加上敵營的氣勢翻漲,柯陣營內部開始擔心柯文哲的選情,這讓一向充滿自信的柯文哲也喊出告急,並不斷強打「我沒有政黨,但是我有你們」、「2018年突破兩黨包圍才是真正推倒藍綠的高牆」,極力拉攏討厭藍綠的中間選民,呼籲要以人民自覺取代藍綠對決。
但他的競選策略依舊不走傳統路線,即便有造勢活動,也都以軟性、文青式的園遊會為主,沒有濃厚的政治味、沒有大咖站台,也沒有激情的搖旗吶喊,重點橋段都放在柯文哲一人的現場演講,這也讓看慣過去傳統競選場合的幕僚稱,「真的會贏嗎?」
此外,由於上次柯文哲的高得票率有相當一部分是25歲至40歲的選民,因此柯陣營在後期也告急狂催青年票;至選前最後一週,柯文哲以行軍式的掃街拜票,從早掃到晚,除了有「友柯」議員陪伴下,父母、太太陳佩琪也加入拜票行列,有些地區甚至在兩週內去了2-3次,地毯式的掃街期盼喚出陸軍戰隊;在空戰上,也不斷以開直播、政績影片等方式呼籲空軍務必歸隊投票。
3天前,柯文哲競選辦公室更釋出最後一支「告急」競選影片,柯文哲在影片末端說,「我們會贏,而且一定要贏」,接著在選前2天,柯文哲改以宣傳車掃街,除了可預期的年輕選民熱烈歡迎外,其實也出現不少中老年人的臉孔,在綠營大票倉蔣渭水公園前停駐時,還有逾7旬的婦人到現場察看,「我擔心沒有人來」,並向現場記者表示,柯文哲真的有做事,所以來為他加油。
超過8小時的開票過程,柯丁2人票數膠著,不時輪流領先,但票數最多均差不到萬票,在地區上除了藍營傳統票倉大安文山與松山信義外,其他選區均由柯領先;直到午夜12點許,在現場超過3萬市民、以及北市府局處首長的引頸期盼下,柯文哲與他的Team KP 終於如願以償踢開藍綠險勝,繼續拼下一個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