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張文玠)
台北、台中立委補選結果出爐,藍綠各搶下1席,台北在藍、綠、白「三腳督」對陣下,由民進黨何志偉成功突圍,為黨內保住關鍵席次,然而投票率不如預期,綠營認為動員力尚不足,3月補選仍有檢討空間;另外,值得關注的是,「柯家軍」陳思宇慘遭藍綠夾殺,僅拿不到1萬張選票,外界預期白色力量此戰潰敗,將影響台北市長柯文哲2020布局策略。
九合一選後全台6區立委須補選,台北、台中兩區27日率先登場。前立委盧秀燕當選台中市長後,留下台中北區、北屯立委席次,由於該區是藍營票倉,國民黨沈智慧參選以來,民調一直大幅領先民進黨王義川,今開票出爐不出預期,沈智慧以4萬9230票勝出,王義川則拿下3萬2903票,兩人得票率相差近20%。
台北市士林、大同區則戰況複雜,九合一險勝的柯文哲為測試2020水溫,選擇與綠營分手,推派子弟兵陳思宇應戰。不過,相較藍綠候選人均擔任過議員,家族在地方深耕已久,基層實力雄厚;陳思宇不但欠缺知名度,地方也沒有組織動員力,選戰之初就被對手壓著打,中後期逐漸被邊緣化,讓這場選戰最終仍是回歸「藍綠對決」。
何志偉、陳炳甫分別為士林區、大同區議員出身,兩人在地經營深,各有優勢選區,投票前何志偉民調維持領先陳炳甫10%,但藍綠均認為,民調不完全等於實際動員力,因此雙方皆評估,這場選戰會是「五五波」。今開票結果出爐,何志偉最終以3萬8591票、47.76%得票率,勝過陳炳甫3萬1532票、39.03%得票率,兩人差距7059票;陳思宇則僅拿下9689票、11.99%得票率,被藍綠狠甩在後頭。
以兩區選票分布來看,何志偉在士林主戰區大勝6449票,展現原選區經營實力,包括社子、葫蘆堵、富州、福安等大本營,何均獲得壓倒性勝利;不過在芝山、東山、岩山等偏藍區域,何敗給過去零經營的陳炳甫,另外信義、福林和福德等里,在北市前議長吳碧珠穿針引線協助下,陳炳甫也小勝何志偉。
至於陳炳甫家族經營深厚的大同區,原綠營評估會小輸,但在何志偉提前1年勤跑深耕、在地黨籍議員和里長協助下,何成功深入敵營票倉,最後不僅未在該區流失票源,還倒贏陳炳甫610票,甚至連陳的優勢選區雙連、建功,建泰、大有等里,也被何志偉完封。
儘管兩區均勝對手,但綠營操盤者直言「沒有預期贏得多,」關鍵在於投票率過低,事後仍須檢討。他強調,民進黨這次傾全黨之力輔選,從總統到院長級大咖輪番站台,黨公職賣力動員,就是希望炒熱基層,讓支持者出來投票,黨內原預估會有35%到40%投票率,但最後投票率僅30.39%,動員力明顯不足,3月中還有台南、新北和彰化補選,甚至2020要面對大選,這次補選經驗值得借鏡,之後更要努力。
綠營黨政人士則說,這是九合一慘敗後迎來的首場勝利,這席有止血、回補士氣的作用,對黨意義重大,尤其民進黨在台北市長選戰滑鐵盧,這次同樣是三咖督,最後順利在藍白手中搶勝,「感覺更痛快!」。民進黨目標在補選保住台北、新北、台南3席,台北這戰已突圍,後續選戰會更有信心。
反觀,全面潰敗的柯陣營,補選過後首要面對的是2020策略調整。柯文哲去年九合一驚險連任,但在大同區選票橫掃藍綠,士林區得票也獨佔鰲頭,內部原評估,若推出柯家軍參與這次補選,承襲柯文哲空戰打法,加上去年底的陸戰餘溫,有機會承接柯粉票源,比照市長選戰在藍綠夾擊中殺出血路。
豈料,陳思宇自登記參選鬧出「連勝文們」風波以來,頻頻攻擊對手,雖博得關注度,卻也引發不小負評,民調始終低迷。儘管陳頂著「白色力量第一代」頭銜,但難甩政二代、家族綠營背景形象,頻打負面選戰的舉動,更讓柯文哲支持者質疑,陳思宇與白色力量主打的正面、清新形象不符,以致柯文哲選票難以轉移到她身上。
「候選人特質很重要!」一名地方人士分析,對於選民而言,陳思宇家族色彩背景太濃厚,且陳先酸對手是「連勝文們」,又讓自己父親、台聯黨籍北市議員陳建銘主導戰局,與白色力量愈走愈遠,難免給人「非正統」柯家軍之感,2020柯文哲若想在各選區安插立委人馬,除了與友好的立委和議員合作,素人勢必得找「嫡系」人馬,以免節外生枝、落人口實,反而傷害自己形象。
他也強調,從去年九合一議員選戰,柯文哲支持的候選人選情不盡理想,再到這次立委補選慘敗,在在證明「柯家軍不等於柯文哲」,就算將柯P選戰模式整套挪移,也不見得人人適用,畢竟現階段「白色力量」的定義過於模糊,選民無法清楚界定,就很難發揮「愛屋及烏」作用,以致柯文哲的高人氣仍只停留在個人,無法外溢到整個群體,這是柯籌畫組黨時須思考的問題。
近柯人士則認為,這次補選畢竟是短期選戰,仰賴動員力,對於擁有龐大資源的陣營較有利,何志偉、陳炳甫都有即戰力,而陳思宇知名度不足,缺乏基層組織,確實較為吃虧;不過,不須以一場成敗論英雄,畢竟大選打法又不一樣,備戰時間拉長,仍有機會拚搏,儘管這場補選打得很難看,但不至於影響柯文哲在2020推派柯家軍參選的意願。
至於補選大輸,是否重挫柯文哲挑戰總統大位信心?這名近柯人士說,既然柯文哲選票沒有複製到陳思宇身上,表示兩人的連結不夠深;因此反過來看,這次選輸對柯自身選情也不會有多大傷害,因此陳思宇成敗與否,不是柯文哲評估是否角逐2020總統的關鍵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