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人畫出被美國中情局人員施以水刑的示意圖。(Seton Hall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
美國2011年遭911恐攻後,秘密使用古巴關塔那摩灣(Guatanamo Bay)拘押中心,關押相關恐攻嫌犯,但其惡名昭彰的嚴刑逼供手段遭揭發後,前美國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曾下令關閉,川普總統上任後又下令重啟。
曾被美國中情局(CIA)拘禁遭受酷刑的沙烏地阿拉伯籍朱貝達(Abu Zubaydah),畫出當年被施以酷刑的示意圖,這份資料日前首度向外界公開。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報導,美國西藤山大學(Seton Hall University )發表長達61頁題為「美國如何拷問」(How America Tortures)的報告,其中收錄了朱貝達的受刑回憶錄,包括多張由他親手繪畫被美方嚴刑逼宮的素描示意圖。
.@CarolRosenberg's latest Pulitzer Center-supported report from Guantánamo features illustrations by terror detainee Abu Zubaydah, "self-portraits of the torture he was subjected to during the four years he was held in secret prisons by the C.I.A." https://t.co/9NQvvPqEyH
— Pulitzer Center (@pulitzercenter) December 7, 2019
朱貝達被指是聖戰組織分子,911事件後,美國大舉搜補嫌疑人,朱貝達為美方「高度有價值」的目標之一。2002年,朱貝達在巴基斯坦被美國特工捕獲,在受到嚴重槍擊治療後被送往中情局合位於泰國的海外拘禁秘密基地,(俗稱「黑牢」(Blacksite)),爾後轉輾到波蘭,最後在時任總統小布希(George W. Bush)政府的許可下,送進古巴關塔那摩灣拘押所被關至今。
諷刺的是經過調查後,中情局研判他根本事前不知情911襲擊,亦非「基地組織」(Al Qaeda)一員,在2016年在聽國會聽證會上,軍事檢察官表示根本無意起訴他。
報導指美國政府對朱貝達制訂一系列逼供策略,包括與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合作,聯合兩名中情局心理學家制定計畫,最後得到包括華府高層的批准,以至國會的默許。
朱貝達在泰國被中情局拘禁時,被執法人員使用水刑多達83次。在朱貝利繪畫的示意圖中,他赤裸全身被綁在一塊木板上,施虐者朝他被蓋上布的臉上倒水,「他們在我的口鼻上不停地倒水,直到我真的覺得快要淹死時才停止,氧氣不足令胸部恍如爆開」。
根據2014年有關CIA拘留及審訊報告指,朱貝達被折磨得近「完全沒有反應」,氣泡從他張開口中冒出。
What did the CIA's torture program look lik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 victim? These drawings give us a window into these war crimes which the US government has refused to prosecute. https://t.co/pdyU5N3SmL pic.twitter.com/8zXH3BaesI
— Kenneth Roth (@KenRoth) December 5, 2019
中情局人員對朱貝達實施一系列「壓力測試」,示意圖顯示,朱貝達雙手被銬在鐵欄高處,被迫踮起腳尖撐著自己,「我以這個姿勢站了很久,直於監察人員看到我的手發白才把我移到椅子坐著,我差不多昏倒,手感覺像是已廢掉及分離」。
朱貝達又在素描示意圖中,畫下自己被載上頭套被人綁上鐵鏈,被迫呈貽兒姿勢屈身上銬,令他伏在地上沒法伸展限制行動,又以同一姿態將他塞進被他稱作「狗籠」的狹窄禁閉箱,「因為空間不足,令他沒法移動令他沒意識地不斷尖叫』。
朱貝達又指曾被困在一個可以坐著的禁閉箱,「我被剃了頭,全身赤裸坐在一個有馬桶、類似木製棺木的木箱中,他們更指『往後這就是我的家』」。
What did the CIA's torture program look lik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 victim? These drawings give us a window into these war crimes which the US government has refused to prosecute. https://t.co/pdyU5N3SmL pic.twitter.com/8zXH3BaesI
— Kenneth Roth (@KenRoth) December 5, 2019
朱貝達指出,中情局人員將他的雙手雙腳綁起,長期以平躺或平趴姿勢令他動彈不得,令他沒法放鬆入睡,報告指朱貝達遭受的是一種「剝奪睡眠」(sleep deprivation)的酷刑方法。
他說,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情況像是無日無之,有時我不自覺睡著了時,便就被人員用水潑醒。
除了對朱貝達進行身體極限的壓力及精神虐待外,美國當局更對直接對他進行物理施暴。一張示意圖顯示,人員對用毛巾將他的頸部拉緊,並以反方向將他的頭撞向後方的木牆,「他不斷將我撞向木牆,每一次也眼前一黑」,當他受不了時倒下時,人員卻將他用毛巾將他拉起,令他脖子受創流血,爾後又對他掌耳光。
這批素描示意圖是首次以圖像的方式,公開朱貝達受刑的情況,縱使朱貝達依然身在關塔那摩灣囹圄之中,他的受刑經歷廣受美國社會關注,並得到律師相助進行國際控訴,2014年歐洲人權法庭下令波蘭政府向朱貝達賠償10萬歐元,稱波蘭政府在2002年至2003年期間允許中情局虐待他。
2017年,有作家以朱貝達的情況發表《The Convenient Terrorist: Two Whistleblowers’ Stories of Torture, Terror, Secret Wars, and CIA Lies》一書,講述他被虐細節。
中情局前心理學家·傑森(John Jessen)早在2016年便承認對朱貝達頸纏毛巾施暴真有其事。而另一位心理學家米切爾(James Mitchell)亦承認「美國中情局實驗性酷刑計畫」確實存在,不過兩人均否認自己有對犯人施加酷刑。
對於CIA酷刑一事,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稱,這篇報導來得正是時候,其中提到的情況與美國的議員、政客這兩天在涉疆問題上道貌岸然地撒着彌天大謊形成了鮮明對比和強烈諷刺,讓世人進一步看清了美國在人權問題上的虛偽醜惡。
華春瑩還反問,不知道美國國會打算就此採取什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