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月震驚的英國脫歐公投後，歐盟4日再度歷經猶如雲霄飛車般的體驗。選前頗受看好的極右派奧地利總統參選人霍費爾（Norbert Hofer）敗給了親歐的范德貝倫（Van der Bellen），但歐盟沒有放心太久。幾個小時後，義大利總理倫齊（Matteo Renzi）便因修憲公投慘敗而宣布辭職。

倫齊只獲得不到41%的支持，這比先前民調的預測還低。他是今（2016）年第2個把自己的政治前途賭在關鍵公投上的歐洲主要國家領袖，也步上了英國前首相卡麥隆（David Cameron）的後塵。

反對義大利修憲公投的海報被撕裂一角。（美聯社）

義大利修憲公投失利，雖然不是一次對歐盟的直擊。但身為歐元區第3大經濟體的義大利接下來將面對國內金融與政治危機，並可能在2017年加入法國、荷蘭與德國的大選行列中。

歐盟核心成員陸續迎來大選

英國6月公投結果雖然令歐盟感到遺憾，但2017年的挑戰將會更加艱鉅。英國廣播公司（BBC）廣播第4台節目主持人馬戴爾（Mark Mardell）以太陽系為喻，義大利、法國、德國等國家就像是內圈行星，是歐盟的核心成員。相較之下，一直不怎麼情願的英國雖然也是太陽系一部分，但大約是在比冥王星更遠的地方轉著。

一名支持英國脫歐的自行車騎士於倫敦。（湯森路透）

在荷蘭，民調表現不俗的極右派政黨「自由黨」（PVV）領袖威爾德斯（Geert Wilders）有意帶領國家脫離歐盟。義大利的反建制政黨「五星運動黨」（M5S）民調表現約達3成，稍落後於倫齊領導的民主黨（PD），並已表態有意舉行歐元公投。

更關鍵的是法國。目前預測，將於2017年4-5月舉行的總統大選會是中間偏右的共和黨（LR）前總理費雍（Francois Fillon）與極右派「民族陣線」（FN）黨魁勒潘（Marine Le Pen）的對決。

代表共和黨競逐法國總統的費雍。（湯森路透）

即使希望舉行脫歐公投的勒潘落敗，費雍也不是「聯邦歐洲之夢」的支持者。費雍已表示自己會捍衛「法國價值」。他也承諾至少舉行5次公投來推動國內改革，包括縮減移民數量的配額制度。

法國智庫「蒙田研究所」（Institut Montaigne）高級顧問莫伊西（Dominique Moisi）認為，法國大選將是歐洲一次關鍵的考驗，「為了反擊勒潘，費雍可能必須靠向中間。他將必須相當地稀釋自己的傳統派路線。」
 

延伸閱讀：所屬政黨兵敗首都柏林 梅克爾承認難民政策有誤

德國也將在2017年舉行聯邦大選。雖然大部分評論者認為梅克爾（Angela Merkel）能夠連任總理，但境內的極右勢力「德國另類選擇黨」（AfD）不可小覷。挑戰成為國內第3大黨的AfD並不主張脫離歐盟，但黨內不乏抨擊歐盟現況的聲音。

美國總統歐巴馬與歐洲領袖們於柏林會面。（美聯社）

歐盟距離解體只有「1或2場大選的距離」

比利時前首相、歐洲議會（European Parliament）「歐洲自由民主聯盟」（ALDE）領袖伏思達（Guy Verhofstadt）5日投書《衛報》（Guardian）表示，許多疑歐主義者錯誤地將義大利修憲公投的失利塑造為一場對歐盟的反動，但這並非事實。奧地利的總統大選則確實是極右民粹勢力的挫敗。

奧地利獲選總統的前綠黨黨魁范德貝倫。（湯森路透）

但伏思達也寫道，歐盟並沒有因奧地利的支持而脫離險境，「歐盟距離解體大概只有1或2場大選的距離。」

但是，奧地利的例子至少證明了這波民粹浪潮是可以被阻擋的。支持歐盟整合的伏思達認為，歐盟進行根本性的改革、做出更實質的成績，會是挽救自己的關鍵。主導英國脫歐協商的他也提到，與英國的協商可以做為一個改革的起點。

"We don't want a weak confederation that costs money but doesn’t deliver" - @GuyVerhofstadt's closing message at the #ALDECongress pic.twitter.com/9LgAzw3lBa

— ALDE Group (@ALDEgroup) 2 December 2016

60周年的巨大考驗

2017年3月適逢歐盟慶祝《建立歐洲經濟共同體條約》（TEEC）60周年，英國首相梅伊（Theresa May）預計將在3月底前向歐盟啟動脫歐條款。歐盟領袖們原訂在3月於條約簽訂地羅馬揭示英國離開後的展望，但目前此計畫能否如預計執行還是未知數。

2017年的數場大選、英國脫歐協商與可能的歐盟改革，將是影響歐盟未來樣貌的重要因子。可能也將決定這個延續了60年的地區合作計畫可否穩健前行，或只是歐洲大陸分分合合的漫長歷史中的一個片段。

歐洲議會議長舒爾茨於布魯塞爾。（湯森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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