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奶茶自1980年代誕生後,至今仍是臺灣最受歡迎的國民飲品,在「茶、粉圓、牛奶」基本組成元素下,各個飲料店和餐廳已發展出各種不同口味的珍奶,甚至入菜,珍奶蛋糕、珍奶披薩的創新吃法。
珍奶不只是台灣的明星商品,在國外市場更是大放異彩。珍珠奶茶在東南亞國家大受歡迎,光是2018年,東南亞的珍奶市場就成長了30倍。日前,新加坡民眾在手搖飲料店因新冠肺炎疫情被迫停業前,蜂擁購買「最後的珍奶」的景象在網路瘋傳,珍珠奶茶也被列入2020年最新版本的表情符號(emoji)。
根據一項市調研究,全球珍奶市場將在7年內成長近一倍,達到43億美元(約合新台幣1280億元)的驚人規模。事實上,珍奶風潮似乎早已走入國際,德國麥當勞在2012年就將珍奶加入菜單。
在4月30日美國「國家珍奶日( National Bubble Tea Day)」這一天,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也特別刊出珍奶專題,揭秘台灣人可能也不知道的珍奶歷史由來。
It's National Bubble Tea Day -- here's how the Taiwanese drink took the world by storm https://t.co/XFDq1X6gvn
— CNN International (@cnni) April 30, 2020
根據《CNN》報導指出,珍奶起源可以追溯到1940年代,當時一位名叫張繁樹(音譯,Chang Fan Shu)的台灣人曾於日治時期在居酒屋擔任調酒師,並在1949年開了一家茶館,當時他以調酒用的「雪克杯」調製冰茶,口感濃郁滑順、表面充滿細緻泡沫,成為手搖飲的精髓及一大賣點,也是珍奶製程的重要步驟。
不過手搖杯一直到1980年代才真正掀起熱潮。台灣歷史學者曾品滄指出,隨著經濟漸漸起飛,台灣的休閒食品與茶飲的風潮才漸漸興起,當時街上的茶飲店和郊區的茶餐廳林立。1986年,因火鍋店生意失敗、背負400萬債務的凃宗和,便決定乘著這波潮流東山再起,而粉圓就成為他與眾不同的賣點了。
凃宗和回憶,他在台南的鴨母寮市場看見他兒時喜歡的粉圓,於是他想:「為何我不在綠茶中加入粉圓呢?」凃宗和說,白色粉圓在綠茶中晶瑩剔透,讓他想起媽媽的白色項鍊,所以他就將此飲料命名為「珍珠綠茶」。
The Unicode Consortium, a non-profit that oversees emoji standards and is responsible for new releases, said it's delaying its new batch of emojis by six months from March to September 2021 because of fallouts from coronavirus. https://t.co/pDSnbRkMep
— CNN (@CNN) April 13, 2020
之後,凃宗和試著在奶茶中加入更大顆的黑色粉圓,增添黑糖風味與口感,也就是眾所皆知的現在珍奶的原型。凃宗和說,因為當時的黑色粉圓比吸管口徑還要大,所以顧客只能用湯匙挖著珍珠,後來他所開設的翰林茶館還得必須和工廠訂製特別的吸管。
凃宗和在1986年10月開設了第一家翰林茶館,推出珍奶後,他不只還清債務,至今在全臺灣已開了超過80家分店,甚至在美國、加拿大、中國都有加盟分店。
但一個棘手的問題是,另一家知名茶館「春水堂」也聲稱自己是珍珠奶茶的第一創始店。1988年,在員工會議上,林秀慧因為好玩就將粉圓加入阿薩姆紅茶中,她說:「會議中的每個人都很喜歡這款飲料,幾個月後,珍奶就成為店裡最暢銷的飲品。」
為了爭奪「珍奶創始店」的稱號,春水堂和翰林茶館決定走上法院,歷經了10年的訴訟,法官最後認為珍奶是大家都可以製作的飲料,並不是專利,因此沒有必要爭論誰才是真正的「始祖」。凃宗和則強調,雙方是茶葉產業的老朋友,但這場訴訟是「為了真相才打的戰爭」,「喝茶的人將成為我們的法官。」
雖然珍珠奶茶的始祖尚未有定論,但珍珠另一個可愛的暱稱「波霸」有一段有趣的歷史由來。《CNN》指出,外界認為「波霸」一詞來自於台南一攤小販,以當時香港女星葉子楣的豐滿身材為靈感,取其綽號「波霸」為大顆的粉圓命名,和小粉圓做出區別。
曾品滄曾強調,臺灣人熱愛珍奶不僅是出於其口感和味道,更因為珍奶更反映出1980年代傳統和創新交織的過渡精神,因為茶和粉圓,兩種傳統食物的結合,掀起一波全新飲品風潮,雖是創新但卻喚起懷舊文化體驗,將社會因為共同的文化和歷史連結在一起。
曾品滄表示:「現在珍珠奶茶不只是傳統食物創新的成功案例,更成為臺灣人自信和身份認同的象徵。」
2004年,臺灣國防部為了說服民眾軍購案的金額沒有想像中昂貴,就推出說帖稱若2300萬台灣人每人每週少喝一杯珍奶,只要15年即可省下相當於軍費預算的數目。
但「少喝一杯珍奶,可保百年安全」的標語卻引起民意激烈反彈,連鎖店休閒小站甚至召開記者會,質疑當局為何不要求民眾少喝可樂,「喝珍奶反軍購」的傳奇也被某些學者視為將珍奶推向國際的重要事件。
至今,凃宗和仍親自在台灣山間遍尋品質最好的茶葉,並表示「這是我的工作中最愉快的部分」,他說:「珍珠奶茶不只是翰林茶館的根源與驕傲,更是台灣飲料產業的亮點,把台灣介紹給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