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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濠仲專欄:怎麼「挺香港」 看三分之一「外交優先」美國選民要什麼

李濠仲 2020年05月31日 07:00:00
對川普來說,必然要顧及三分之一會為了「外交政策」改變投票意向選民,但這些選民當下在香港事務上所冀求的外交利益是什麼,可能一時間還沒有真的那麼明確吧。(湯森路透)

對川普來說,必然要顧及三分之一會為了「外交政策」改變投票意向選民,但這些選民當下在香港事務上所冀求的外交利益是什麼,可能一時間還沒有真的那麼明確吧。(湯森路透)

五月底,紐約卡內基國際事務倫理委員會一場視訊會議上,有與會學者提出一份調查報告,顯示美國選民從過去到現在,在各式選舉中即使已經決定支持某個候選人,但假若這名候選人接下來提出的外交政策和自己理念不合,則有三分之一的選民表示會改變心意不支持他。美國身為全球第一大國,對外政經關係連結甚廣,會有三分之一的「外交政策至上」選民,也算合理的比例。

 

但這部分選民的組成並非單一背景,彼此對涉外領域的關切,面向也很多元。包括和個人或家庭直接相關的移民問題,如移民者的權益和尊嚴維護,以及從其延伸的邊境安全,乃至庇護政策,都會影響有外裔背景者的投票傾向。此外另有對外軍事行動的影響,不僅關乎整體國家戰略,主要「從軍」也是美國社會相當活躍的一環,美國人當中,應該比有不少人能實際理解戰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繼之還有像是氣候變遷和能源開發等等跨國合作議題,就關切這一領域的選民,有道德層面的著眼點,當然也會衡酌當中的實際利益。

 

再者,美國選民對「大量的外國洗錢」和國際間的暗盤交易如何杜絕和防備,歷來也有其警覺,像是希拉蕊的電郵門、川普的通俄門,以及拜登被遭「烏克蘭門」事件打擊等等。美國的外交政策枝繁葉茂,可以一路從朝鮮擴及到伊朗,從敘利亞到阿富汗再到委內瑞拉,或從薩爾瓦多延及瓜地馬拉和宏都拉斯,雖然其中國際戰略布局,或是「行銷民主」,多屬精英階層的注視範疇,候選人提出的政策細節內容若能和所謂「中產階級的外交利益」有所連動,便會一併成為選舉操作因素。

 

其中最與人矚目的當然就是美國的對中政策,而無論是川普還是挑戰者拜登,過去已不同程度強調自己的任務,就是在和中國的競爭中取得優勢地位,「外交優先論」的選民所看的,也就哪個人提出的外交政策,可以在既有的國際經濟規則下對美國更有利,尤其讓美國企業在競爭的環境中立於不敗,以及誰有能力去界定和各國之間的貿易規則,無論是「對抗」、「圍堵」、「融合」、「單邊」或「多邊」,總是得由此直接保障美國的經濟和國人的工作。美國人對領導世界的追求,目的之一應該在這,外交戰略如何轉軌內部利益,在「外交政策優先」的選民中不少是多所盤算。

 

最後,儘管無論川普或是拜登,必然都提及了美國的民主不僅是內部社會的運轉的泉源,也是向外強化領導地位的力量,以此勾勒出在美國領導下,全球民主同盟的板塊,並藉此和極權國家陣營做出區隔,使之成為領導自由世界對抗和法西斯世界的美國隊長,只是,當前國和國之間的經濟因素愈趨複雜,即使民主國家也有和極權政府密切合作的必要,美式民主同盟的結構組成,其實早就和現實多有脫鉤。

 

眾所關注的「香港議題」在正如火如荼展開的美國大選中,便剛好兼及了多重的外交成因,幾乎同時得從民主行銷(價值面)、地緣戰略(戰略面)、經濟因素(現實面)等面向著手考慮。中共突如其來強推「港版國安法」,咸認確實超乎美國兩黨意料之外,平常時期或可採取相對單純的立場研議應對方案,而今正逢選戰關頭,尤其必須考量三分之一「外交政策優先」選民,「香港議題」於是變成選舉變數之一,在情況緊迫下,川普29日的白宮記者會,在提及香港一節,何以態度強烈有餘,實際行動不足,且完全不給現場記者提問機會,便有合理的解釋。意即至少先擺出符合美國選民道德認同的正確姿態,實際腹案,恐怕是還在琢磨。

 

對川普來說,現階段唯有爭取連任是無庸置疑的,進而顧及的是有三分之一會為了「外交政策」改變投票意向選民,但這些選民當下在香港事務上所冀求的外交利益是什麼,可能一時間並沒有真的那麼明確吧。

 

※作者為《上報》主筆

關鍵字: 川普 香港 中國 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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