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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香港時報停刊後 國民黨就一步步走下坡路

鄭義 2020年08月12日 07:00:00
當年香港時報經費主要由中華民國行政院有關部會編列預算挹注,虧空則由國民黨中央黨部補助。它香港宣導政策,爭取民心,也象徵著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的存在。(1965年的香港殖民地時期街景/維基百科)

當年香港時報經費主要由中華民國行政院有關部會編列預算挹注,虧空則由國民黨中央黨部補助。它香港宣導政策,爭取民心,也象徵著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的存在。(1965年的香港殖民地時期街景/維基百科)

以《瘟君夢》對抗《金陵春夢》

 

一九五六年,香港左派《新晚報》副刊發表連載小說《金陵春夢》,多年後結集出書,共八集三百二十回,二百三十萬字,後來又發表續篇《草山殘夢》,有三百二十萬字,全書不遺餘力妖魔化蔣介石,從他身世一直寫到他撤退台灣離世為止。這部臉譜化老蔣的小說激怒了傳主,他授意中央日報撰文批判,港英政治部還派專人保護這位中共地下黨員。為了抵銷這部謗書的影響力,在遍地難民的香港,出現了一部醜化中共領袖毛澤東的傳記小說《瘟君夢》,在何東長子、曾任國軍上將且為八二三炮戰引進美製八吋榴彈炮的何世禮創辦的右翼《工商日報》連載,一九七二年由台灣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屬下的黎明文化事業公司結集出版,共上下兩集,後又出了《續瘟君夢》兩冊,篇幅僅《金陵春夢》的十分之一,但在反共情緒高漲的上世紀中葉,激起了很大迴響,作者岳騫(岳飛加張騫)也頓時登上了香港反共文化界的祭酒寶座。

 

岳騫本名何家驊,字越千,筆名方劍雲、鐵嶺遺民等,一九二二年出生於安徽渦陽(道德經作者老聃出生地),但他操一口山東話。自稱曾參加徐蚌會戰,任國軍連長,兵敗後撤台。五十年代輾轉至香港,《瘟君夢》一舉成名後,在台灣國防部、國民黨中央文工會,陸工會資助下編印《掌故》雜誌(1971年9月-1975年8月),繼林仁超後出任反共的國際筆會香港中國筆會第十七屆會長,自一九八○年筆會改設理事會主席制後,連任秘書長十七年之久。他一生著述有《民國名人生卒年表》、《東北抗日大畫史》、《八年抗戰是誰打的》等二十種,前者是窮三十年之力撰寫的,網羅四千多人,對每一人物生卒年籍均考訂詳確,可謂「先立乎其大者」,為研究民國史人物之重要參考資料。

 

八十年代中期,中英雙方談判香港九七前途時,中共中央宣傳機構為統戰香港反共文人,特開設中國友誼出版公司,明定每本不計盈虧付酬一萬港幣,光是倪匡的衛斯理小說就印了數十種,董千里(項莊)著作是《成吉思汗》,在何家驊名下挑選了一本不具反共意識的《水滸人物散論》。香港回歸前,安徽省統戰部門曾派員來港「招安」何家驊,然而終其一生,未重返故國。

 

在遍地難民年代的香港,出現了一部醜化中共領袖毛澤東的傳記小說《瘟君夢》。(作者提供)

 

鐵戶擔道義 辣手著文章 

 

何家驊聲威最著時,在香港右翼報壇擁有多個專欄,國民黨中央各部會及駐港機構都對他執禮甚恭,光是香港時報就擁有三個副刊專欄,還不時發表專論,穿梭於親台社團發表演講,其威望在八十年代中期達到了頂峰。

 

隨著九七大限的迫近,台灣主政者為「掙扎求存」,逐步放棄了「反攻大陸」思維。一九八一年十一月,曾任台灣警備總司令部顧問、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特約研究員的湘人馬璧,突然叛逃到大陸,蒙鄧小平接見後,驟升至全國人大常委、民革中央常委。一九八三年四月,馬璧秘密進入香港,憑藉其在香港親台機構的人事關係,會見了他在台北政工幹校的舊同事金達凱,傳達了鄧小平有關「九七後香港時報可以繼續辦下去」的指示,當然有附加條件。訊息傳到台北國民黨中央文工會,於是國民黨的港澳政策就有了大幅修正。

 

一九八四年五月,中英關於香港前途的聯合聲明發表前夕,奉派來港擔任時報副社長兼總主筆的金達凱突然下令取消強烈反共的筆陣版,改為軟性的「文與藝」版,反共作家、主筆何家驊、古鶴翔(古德明之父)、俞淵若、裴有明(友聯機搆中共研究部主管)、葉詠輝、劉予一等六八被清洗;同年八月廿四日,金達凱在社論中直言「我們是為真理而反共,不是為反共而反共」。於是,卜少夫弟弟卜幼夫主編的台北《展望》月刊十一月號登出上述被逐主筆上書文工會主任宋楚瑜和中央黨部秘書長蔣彥士的全文,指金達凱有「十大罪狀」,並竭力反對金氏接任港時報社長。據國民黨的規矩,凡是攻擊黨的一個單位主管,要由中央黨部處理。一九八四年十二月十八日下午,宋楚瑜召集了糾紛兩造人馬,在中央黨部文工會舉行辯論。何家驊帶了裴有明、俞淵若同席。這歷時兩個小時的唇槍舌劍內情,可見於一九八五年二月號香港《九十年代》的奇文〈香港時報台北爭吵紀實》。

 

何家驊首先聲明,他雖不是國民黨員,但卅五年來在香港做的事,沒有一個國民黨員比得上,譬如,毛澤東死時,無線電視大罵先總統蔣公,輿論大譁,但誰也沒辦法,是他單槍匹馬到中央告狀,要求制裁邵逸夫,終於逼迫邵逸夫下令無線電視認了錯,他說:「我已打定主意,共產黨幾時來,我幾時跳海,決不存半點幻想。我們同共產黨的鬥爭,是以忠貞烈士之身作困獸絕望之鬥,是沒有一點希望的鬥爭。為了什麼?為了國家……香港時報改版後,黃埔同學會有人說要殺報社社長,要燒報社,大窩口的愛國難民還發起罷看香港時報。我反共反了三十多年,只知道反共就是真理,為了真理就必須反共,不知道有兩套反共。這價無異於毛澤東把國民黨分為開明派和頑固派的兩分法。報社召集十個社團首腦開會,各社團領袖罵香港時報不反共,罵得一塌糊塗」

 

兩種反共理念的交鋒

 

金達凱激動地說:「反共要講技巧。當然是為真理而反共!為真理而反共我們才有勝利的希望,為反共而反共有什麼希望?」文工會前任主任周應龍表態說:「為真理而反共和為反共而反共,實際上是一回事。但是,提出為真理而反共容易引起兩種反共的爭論和分歧。」何搶著說:「周主任,我認為這不是小事,達凱兄說要提高反共的層次,那反共就只有他一個人。我是個粗人,我代表香港那些無知識的人,他們都是為反共而反共,因為共產黨殺了他們的親人……」宋楚瑜打斷問金副社長,你願不願意為反共而反共?」金答:「當然願意。」眾人大笑,宋也笑稱:「好好好!」金達凱為表明他的立場,嗚咽著說:「我的父親是被共產黨殺死的,我母親也是被迫懸樑自盡的……」

 

宋楚瑜對金說:「看來大家對您有誤會,您說的話別人誤會您不反共了,明天您回去就作個說明,還是反共的。」

 

老奸巨猾的宋楚瑜自始至終掌控了會議的方向,他給以何家驊為代表的堅定反共人士出了氣,又巧妙地給受批評的金達凱保留了面子。事實上,國民黨中央已經覺察到,海峽兩岸的對峙已逐漸向中共方面傾斜,台灣方面除了和稀泥、大事化小之外,別無良策應對。會後,金達凱在《展望》月刊發表自辯文章,列陳十一個問題,逐一加以反駁,沒有承認絲毫錯誤。散會回港後,金達凱沒有接任退休的陳寶森的社長職位,另由文工會委派總幹事黃得基赴港接任,金則調回台北負責台北分社,副社長則由國民黨中常委余紀忠的舊部喻舲居接任。

 

共諜潛入時報內部搗亂

 

俟風波平息後,金達凱於一九八八年回香港後復任時報副社長兼總主筆,何家驊等六人則永遠喪失了原在時報的地盤。翌年六月四日,鮮血染紅了北京東西長安街,香港百萬市民上街譴責鄧李楊集團殘民以逞,連中共港澳工委機關報《文匯報》都以社論欄開天窗大書「痛心疾首」四字,並刊登各界抗議六四屠殺的聲明。然而,六月卅日國民黨的機關報香港時報卻出人意外刊出一篇特稿〈天安門清場死亡之謎」,儼然充當劊子手喉舌,聲稱天安門廣場沒死一個人。

 

文章見報後,香港輿論大嘩,投訴信雪片似地湧入台北的國民黨中央黨部,那時正好香港海關查緝台灣運往大陸一批電警棍,人們有理由懷疑國民黨與共產黨同流合污鎮壓大陸民運。那時何家驊親赴台北告御狀。面對這個「刺兒頭」,當局不得不下令徹查。在社務會議追究責任時,兼職編「自由談」版與副刊的副社長喻舲居紅著臉說,廿九日晚上他在酒醉情況下發稿,沒有細看那篇署名柳彥的文章,所以出了紕漏云云。鑒於文稿是副社長發的,且付予極高稿酬,總編輯伍毓庭無權攔截,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何況喻某的後台是國民黨中常委余紀忠與文工會副主任朱宗軻。在沉重壓力下,社長黃得基引咎辭職,充當了替罪羊。

 

一九九一年七月,時報向國民黨中央呈交九二年度財務預算案,在中央財委會撞了板。從七月起,財委會就停止向時報「泵水」,社方只能向設在香港徐亨名下的「華夏基金會」與「報社員工退休儲備基金」借貸,來支付報社二百多員工的工資、作者稿費與日常開支。當時人們詫異:國民黨擁有七千億台幣的資產,每年黨務費用不下四十三億元,時報每年虧損僅八千萬台幣何足掛齒,何況中央日報和中央通訊社的虧損比時報多得多,為何不將「二央」停辦?時報自一九四九年創刊以來,年年虧損,何以國民黨財力捉襟見肘的五、六十年代負擔得起,反而在外匯存底名利世界前茅時宣告「不堪負擔」呢?

 

時報經費主要由行政院有關部會編列預算挹注,虧空則由中央黨部補助。她在香港宣導政策,爭取民心,也象徵著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的存在。抗戰時中共挪用中央政府支付八路軍的抗日軍費,在重慶辦了一份《新華日報》,雖然銷路不多,虧蝕嚴重,但畢竟在宣傳戰線上沉重地打擊了國民黨。爾後中共奄有天下,再盤算新華日報的開銷,與今日大陸的歲入相比,豈止一本萬利?那時李登輝總統自然會算這筆帳,然他耿耿於懷的是排除大陸人勢力,亦即去中國化。他逼郝柏邨離開行政院院長要職後,香港時報則是右翼大陸人勢力最後一個海外據點。李登輝最不能容忍的是,用黨政經費資助的一張報紙,居然頻頻以社論、專論、廣告等形式呼籲反對台獨、反對一中一台、反對直選總統、反對國民黨台灣化、反對世代交替。所以,一九九二年四月先由國民黨中央副秘書長徐立德放出空氣:因虧損過鉅,要儘快關閉香港時報。

 

蘇玉珍下令:不准同大陸對抗

 

社長金達凱率先得知時報來日無多,便於八月中申請退休,領了一筆退休金投奔全國政協委員胡鴻烈、鍾期榮創辦的樹仁學院,出任中國文學系主任。中央社駐雅加達特派員蘇玉珍走了宋楚瑜的門路來港繼任香港時報社長,她本是女藍國手,來了香港不惜以報社的有限經費組織藍球聯賽,還興致勃勃招兵買馬籌組「國際女記者女作家協會香港分會」。她下車伊始,即向部屬下達三項指示:不准同大陸對抗,不許露骨地反共,可以抽象反共不准具體反共。九月一日,命令編輯部將收視率最高的專欄作者李勇與龔正炒魷。此舉引起時報讀者群起抗議,據蘇玉珍對變色龍卜少夫所說:「真想不到,取消李勇龔正兩個專欄引起軒然大波,我從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不停地接到讀者群體的抗議電話,一拿起電話就聽到粵語的三字經,辦公室的同事也不肯給我擋下這些電話!」倒是左派的文匯報於九月八日刊出文章,稱讚「台灣當局既有九七不撤退之決策,基於『報照辦』之需要,駐港黨報社長必須是大陸方面容易接受之人物,起碼不能慫恿、包庇反共反華份子。故近幾次人事更迭,從『為反共而反共』型人物而『為真理而反共』型人物再過渡到非政治性人物,這是明顯的進步……但步伐跨得還不夠大,思想還不夠開放,最好連抽象與不露骨的反共立場都拋棄掉」,又說「蘇玉珍女士大刀闊斧改革時報,據說是持有台灣最高當局的尚方寶劍……李登輝在台灣長大,與中共無怨無仇,似無意捲入極右派的反共漩渦」。可見同惡相濟、心有靈犀一點-通也。

 

停辦香港時報是中央黨部秘書長宋楚瑜下的命令,那時他馬上要接省主席職,自然不必為扼殺香港時報揹黑鍋。故在徐立德真除秘書長前突然由宋下令,既避免直接招惹民怨,又可獻媚於李登輝,真是一舉兩得。

 

從反共女將到政協委員

 

時報停刊後,我組織了一個香港時報讀者代表團到台北請願。到中央黨部時,宋楚瑜聞訊故意離開台北南下,文工會一個芝麻綠豆官下來敷衍我們,我正言厲色道:「中央黨部高官拒絕接見我們,那就不要埋怨明天香港報紙頭版刊登這一壞消息」,那年輕人大驚失色,電告他的上司,於是文工會主任周康美扭着蜂腰翩翩下樓,她一開口就說:「我是海軍陸戰隊司令周雨寰的女兒,幾年前為了愛中華民國,毅然賣掉在美國的房產,回台灣服務,我的愛國心不亞於你們各位……」我立即打斷她道:「令尊大人做陸戰司令,這同香港時報被迫停刊是風馬牛不相干的兩件事。

 

當年李宗仁還當過中華民國總統呢,一旦投共,就前功盡棄身敗名裂了,話不投機就不歡而散了。值得一提的是,當年我這個讀者代表團的成員中有一位年方三十的「台灣女孩」,名叫凌友詩,她在代表團拜會台北各個黨政機構時口齒伶俐,慷慨陳詞,大聲呼籲台灣政府重建香港時報,凝聚香港反共力量早日光復大陸。回港後聽說她在中大考上了博士,投靠邵善波,當上了特區政府中央政策組高級研究主任,二○○三年當了福建省政協委員。去年見到電視新聞,她以高八度過於誇張的語調在全國政協會議上發言,「期待兩岸統一到來」還希望中共能「讓他們(台灣人)放棄偏狹,像我一樣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語畢,她獲得多次掌聲,會議主席更是與她握手十多秒以示讚賞。我記得,會見台灣行政院大陸委員港澳處處長厲威廉時,她的聲調也是那樣高八度地誇張。

 

二○○七年,我在澳洲刊物《自由聖火》上發表五千字文章《喻舲居何許人也》,以《許家屯香港回憶錄》第337-341頁內容為證據,揭露喻舲居早在一九八四年就主動向中共駐港機構賣身投靠,還向許家屯獻計怎樣“統一”台灣,活生生一個現代版的「張松獻地圖」。文章由《前哨》2007年3月號轉載於華夏文摘,風燭殘年的喻某閱後暴跳如雷,打電話威嚇要入稟高院控告我誹謗,這宗官司八字沒寫下一撇,喻舲居就患肝癌死了,也許是同新記飲宴過度,傷了肝臟。他臨死前幾天,我在銅鑼灣他寓所珠城大廈門口遇見他,但見他臉部黝黑,面無四兩肉,形同骷髏。

 

至於何家驊,「台北爭吵」之後,從他人生的頂峰急速下降,九七大限之前從他長期應卯的香港中山學會和中國筆會,領了總共五十萬港幣的退休金,洗盡鉛華,移居台北頤養天年去了。

 

「台灣女孩」凌友詩,曾大聲呼籲台灣政府重建香港時報,凝聚香港反共力量早日光復大陸。(圖片取自中新社網站)

 

時報停刊象徵國民黨走向衰落

 

二00九年,我乘赴台北出席學術研討會的餘暇,約了九七前最後一任國民黨港澳總支部主任委員方伯超先生一起去拜訪九旬老人何家驊,轉了三次公車才到達內湖英國別墅,那座豪華大廈的管理員告訴我倆,何家驊中風失智後,由其在美國CIA任職的兒孫來台賣了住宅送去香港一所老人院。回港後,隱約從中國筆會某位前任會長口中得悉,何老入住港島灣仔一所養老院。我特地去民政事務局查詢,那位值班的辦事員說,灣仔有幾百家老人院,無法查,而且有違私隱權。去年有人說,何家驊死了五、六年了,我一再向特區政府死亡登記處查詢,很久才接到官腔式回函,說查問死者卒日要付680元,原來「私隱權」可以用680元買下來!普通法不是規定死人沒有名譽權與隱私權嗎?何老倘若在泉下有靈,這位「四千名人生卒年表」的作者,知悉自己離世後連卒年也不為世人所知,一定會痛哭流涕長太息的。

 

俞渊若(本名孫煥珍)臨終前告訴我:《九十年代》那篇署名石羽飛的”爭吵記”是她撰寫的,她偷偷將袖珍錄音機藏在手提包中,事後回想都害怕。如今何家驊、金達凱、陳寶森、喻舲居、裴有明、俞渊若都已經作古,我可以無所忌憚寫下這一段往事,畢竟一切是非都已化為塵埃了。

 

關於國防部情報局駐印尼特派員的女兒、口口聲聲:「我不想同大陸對抗,今後不准露骨地反共,不准寫硬性的反共文章」的蘇玉珍,因眼高手低心浮氣躁把許承宗創下的四萬份業績陡降至二百份,過了六個月社長癮就丟了烏紗帽。她晦氣回台後,捲入一宗財務糾紛,作為擔保人,被強制拍賣房產抵債,只好寄居女婿家中,鬱鬱而終,是為報應也。

 

香港時報停刊後,國民黨一步步走下坡路,兩位蔣總統毋忘在莒、莊敬自強的志業,逐漸走向衰落,以致於兩度失去政權,走向亡黨、亡國的進程。

 

宋楚瑜五度不自量力參選總統,在國民黨內部拆台,此人至死不悟,死了一定會下地獄的。

 

※作者為香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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