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畜產公司高層人事大地震,原北畜董座葉文忠和北畜總經理姚量議,上午在北畜董事會雙雙請辭。(畫面合成/姚量議臉書、士林農會、Google Map)
台北畜產公司高層人事大地震,士林農會理事長、原北畜董座葉文忠和北畜總經理姚量議今天上午在北畜董事會雙雙請辭。董事長葉文忠的請辭,是北市府好不容易苦勸協調的結果,本在市府高層意料之中;但總經理姚量議在董事會上口頭請辭,並旋即在會後以「魔鬼交易、犧牲改革」為題發臉書,表明辭職後不會接受北市府或台灣民眾黨任何工作安排,決絕的態度,則在北市府料想之外。
而讓姚量議堅決走人的最後一根稻草,正是他在臉書po文中所說的「在今日的董事會上,市府再次以人事異動表達了『反改革』的意向」,此一姚稱為「反改革」的人事,指的正是今日北畜董事會最後同意並通過,仍由葉文忠人馬、士林農會的北畜董事代理莊金安接任董事長。
台北畜產公司原任董事長葉文忠因2017年士林農會選舉遭控涉嫌賄選,遭士林地院一審判處葉文忠有期徒刑5個月,得易科罰金,全案仍可上訴 ,不過台北畜產公司的市府派常務董事隨即在6月22日的董事會上發難,以葉文忠觸犯「農會法」交付不正利益罪為由提案要將董事長葉文忠解職,結果挺葉的士林農會4席北畜董事隨即走人,導致會議出席董事人數不足,無法撤換董事長。
熟悉北畜人士透露,北市府態度強硬突襲「拔官」不成,葉文忠雖及時保住北畜董座之位,不過北畜內部盛傳,葉文忠請動了與其關係極佳的柯媽媽為他保官,並拜託被外界視為柯媽媽「乾女兒」前台聯立委黃文玲代為出面協調,最後葉文忠和北市府達成共識,雙方各退一步,葉文忠同意自行請辭北畜董事長之位,不過,北畜繼任的董座人馬仍要由葉文忠所屬的士林農會的北畜董事代表出任。
葉文忠上周前往市府向督導市場業務的副市長黃珊珊繳交辭職書,今日上午北畜董事會,亦照葉文忠和市府商定劇本,由士林農會推派的董事莊金安在會中被推舉為常務董事,並接任北畜董事長。
知情人士指出,葉文忠與柯文哲父母已認識多年,葉文忠2017年接任士林農會理事長後,年年都邀請柯爸、柯媽參加士林農會的山藥宴;去年8月底、9月初葉文忠和當時的北畜總經理楊嘉仁還偕同北畜部分董事、業者,陪同柯爸爸、柯媽媽一起到彰化拜訪前台聯立委黃文玲,葉文忠和柯文哲雙親及黃文玲的交情可見一斑。
但也因為柯市府處理北畜董座人事案,與葉文忠協調後仍由士林農會的董事代表出任,此一結果終於讓北畜總經理姚量議「忍無可忍」,認為柯市府根本無意改革北畜,只是以政治盤算來思考北畜董座人事,如此「換湯不換藥」作法,他斷然決定走人。
姚量議指出,他本人根本無意擔任北畜董事長,但他認為北畜董事長人選,不應只是以政治為考量,他說去年9月市長柯文哲找他來北畜,交給他三項改革任務,「組織結構調整、財務盈虧平衡和雙北家禽批發市場合併」等,基本上這三項工作中財務盈虧平衡是北畜可以作為,但卻因限於北畜高層和業者、攤商間的利益,提高管理費案一直卡住。
姚量議認為,他去年9月到任時,北畜董座已是士林農會理事長葉文忠,他只能在公司既定結構和狀況下勉力而行,但不諱言改革並不順利;如今葉文忠因案請辭,北市府對北畜董事長人選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他認為,以台北市政府在北畜佔有48%的股份、5席官股董事,北市府做為北畜第一大股東,北市府決羚有能力,也有權改變現狀,將北畜董座改由官派代表。他進一步指出,過去台北市政府可說是完全掌握台北畜產公司,除柯市府時代和士林農會協調而產生郭萬清和葉文忠兩位民股董事長外,過去北畜百分之99以上的董事長都是官股派任,他認為葉文忠的請辭,正是北市府可以好好改革北畜的契機。
但令姚量議失望的是,他說,一直看到市府的態度就是「非常消極」,只是一味和民股妥協,最後結果竟還是決定由士林農會的民股來決定繼任董事長人選,葉文忠走後,北畜仍完全沒有改變;再加上,從他去年9月上任後,曾多次和市長柯文哲本人、市府官員和柯市長幕僚反映北畜的諸多問題,但始終無法獲得正面回應,市府總是交給市場處處理後不了了之,近一年來,市府的態度,終於讓姚量議感到「心灰意冷」。
姚量議直言,人事權的展現就是「市長意志的延伸」,只在於「做與不做」而已,結果柯文哲竟讓北畜的董事長人選,交由北畜的第二大股東士林農會去決定,柯文哲或許有他的政治考量。外界多認為,柯文哲主要考量台北市農會理事長莊龍彥和士林農會理事長葉文忠為同一系統人馬,無論是2022年的台北市長選舉,或是2024年的總統、立委選戰,北市農會的組織、人脈均不容小覷,更可成柯團隊的一大助力,因此柯文哲才會在北畜董座人事上一再禮讓士林農會。
但姚量議對北市府可能以「政治考量」北畜董座人事,非常不以為然,他說,柯文哲是找他到北畜擔任經理人,是因為他的專業,不是要他考慮政治,而且他認為,「有做事,才有政治」,有做事,才會被選民喜歡,才會有影響力,過去柯文哲之所以「被期待」,就是源於此,但現在柯市府考量北畜高層人事不是以專業,已和他當初被柯文哲交付到北畜的任務不同了,所以「我選擇離開」。
2018年初北畜董事會改組,北市府副市長陳景峻協調北畜董總座人事,最後決定董總座均尊重北畜第二大股東士林農會的意見,由新任的士林農會理事長葉文忠和其推派的總經理楊嘉仁分任董事長和總經理,如今葉因案請辭,北市府仍決定北畜董事長人選仍由士林農會決定,確定由士林農會理事莊金安出任。
此一北畜董座更迭,葉文忠請辭,繼任者仍為士林農會代表,柯媽媽和黃文玲是否從中協調雙方各退一步?北市府市場處科長高振翔說,他並不知情亦無從證實,但今天北畜的董事會上是由2席民股和4席士林農會董事代表,一起推舉士林農會的董事代表莊金安擔任常董並繼任董事長,獲得在場多數董事同意。不過,高振翔也肯定地說,北畜的董事長由民股董事們決定,但後續北畜的總經理人選,一定會由北市府選派專業經理人來擔任,不會再由士林農會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