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家副主席王岐山(左)已1個月未露面,加上友人、部將落馬,政治之路傳出倒數。(合成畫面/資料照片)
中共將於本月26到29日召開第19屆五中全會,會前接連爆發房地產大亨任志強遭判重刑,中紀委中央巡視組原副部級巡視專員董宏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等大案。由於2人皆與中國國家副主席王岐山關係密切,加上王岐山至今已近1個月未公開露面,過去曾利用打擊貪腐為習近平清除異己的王岐山政治之路是否已進入倒數,成為五中全會最受關注的發展。
中共黨內關注習、王關係轉變,國際社會則視五中全會為習近平權力變化的觀察指標。過去五中全會一向是中共指定接班人的重要會議,江澤民與習近平本人的接班地位,都是在五中全會上確立;此次19屆五中全會,中共接班問題再次浮上檯面。然而自從習近平先後確立「核心」地位,並取消國家主席任期限制之後,外界多預期他並未計劃在此次五中全會上指定接班梯隊,他的權力更可能進一步加大。
中共中央政治局於9月底決定,中共十九屆五中全會將於10月26日至29日召開第19屆五中全會,屆時將公布新的五年計畫,並審議通過《中共中央委員會工作條例》。此一工作條例事涉中共中央委員權責規範,被解讀為限制中共中央委員以上高層的權力,包括王岐山等「國家領導人」一級均在規範之列,然而早在2016年10月中共18屆六中全會中確定黨「核心」地位的習近平,不會受到影響。
這項工作條例的頒行,被視為習近平限制中共黨內大老權力的「法律工具」,尤其在習近平極權之路上,接連以打貪之名為他清除黨內異己的王岐山,更遭形容成「被勒住咽喉」。
另一方面,習近平也以實際的整肅行動展現壓制其他勢力的決心。素有「任大砲」之稱的地產大亨任志強,過去挾「紅二代」及富商地位屢次批判當局不假辭色,卻在此時遭扣貪污罪名被判重刑;他與王岐山的多年交情,立刻被解讀為此案的「政治動機」。
而王岐山在老友遭判刑時保持沉默,仍無法阻止政治對手步步進逼。10月2日,中紀委國監委網站以簡單一行公告宣布,中央巡視組前副部級巡視專員董宏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更罕見未依慣例簡述董宏黨職及經歷。
董宏曾擔任前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之父薄一波的秘書,之後轉為王岐山工作;王岐山主掌中紀委期間,董宏屢次擔任「巡視組」工作,成為王岐山打貪行動的「手腳」,被稱為王岐山的「大秘」。更有人認為,以人脈和政治籌碼來看,董宏的官場分量遠遠超出今年4月在疫情高峰期間落馬的公安部副部長孫力軍。
曾在中紀委握有實權的董宏反遭中紀委調查,震撼北京政壇。中紀委發布公告之後,外界回溯王岐山近日動作,發現他已近1個月不曾公開露面,更讓外界懷疑這一波行動不僅是單純的風紀調查,更是針對王岐山而來的政治鬥爭。
在逮捕孫力軍時,外界曾分析,習近平不僅已完全操控法政系統工具,利用打擊貪腐違紀貫徹政治鬥爭目的的手段,比前幾年王岐山為他執行的方式更臻成熟。更令外界好奇,此波打擊面係針對王岐山而來,抑或是尚有更大的政治派系將成為後續目標?
而曾被稱為「反腐沙皇」的王岐山在出任國家副主席之後,外界就一直好奇他與習近平的結盟關係是否可能鬆動,進一步危及王岐山個人生涯。在好友任志強遭判重刑、多年親信董宏被中紀委調查,王岐山勢力削弱宣告中南海正掀起新一波權力鬥爭,成為此次五中全會的觀察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