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巴衝突戰火紛飛。在哈瑪斯發動「恐怖主義式的軍事襲擊」後，以色列軍隊發動反擊，迅速控制局勢。以色列軍隊武裝總動員，還24小時內動員30萬預備役大軍，海外猶太人紛紛回國參戰。經過數日戰鬥，以色列已完全奪回加薩外圍地帶，重新控制以色列和加薩地帶的邊界。以色列大規模空襲加薩地帶北部目標，加薩地帶內傷亡慘重。以色列還對加薩斷電、斷水、斷網、斷食品供應，明言在人質未能釋放前不會恢復供應。目前，數十萬以色列軍隊部署在加薩地帶外圍劃出的「戰鬥區域」，整裝待發。13日，以色列提出24小時内，加薩河以北地區（即加薩城）的平民撤離到南部。這意味著以色列隨時可能對北加薩地帶發動地面攻擊，而南加薩地帶則成為「南加薩安全區」。

但於此同時，以色列對加薩的攻擊也惹來「違反戰爭法」的爭議。空襲目標所造成的死傷被指控「以暴易暴」，斷水斷電斷網被指控對加薩巴勒斯坦人「集體性懲罰」，以色列要求超過百萬平民撤離北加薩，更成為近日焦點。哈瑪斯政權要求平民不要離開。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紐約時報上撰文，反對以色列的做法。

筆者認為，以色列無疑應遵守戰爭法，但目前以色列的要求合法合理，「開闢南加薩安全區」，更是一個為了避免波及平民的建議。

這裡首先要提醒一下讀者，小心警惕有一些中文媒體，透過用詞進行認知作戰。偏頗的用詞，很容易令人被潛移默化地洗腦。比如，中國香港那份墮落的《明報》，一開始就說以巴「互襲」，就把發動襲擊的哈瑪斯一方完全抹去。同樣，現在有媒體說什麼以色列「報復」、「以暴易暴」、「無差別轟炸」、「集體性懲罰」等。這些名詞也都是認知作戰的洗腦詞。

所謂「報復」、「以暴易暴」，是你殺我一個人，我殺回你一個人，這才是「報復」、「以暴易暴」。然而，現在完全不是這種情況。

無疑，以色列遭受「相當於10個911規模」（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所言）的恐怖主義式的軍事襲擊，還有100多人被綁架為人質，傷心、激憤和狂怒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然而，以色列現在的軍事行動無論是空襲，還是地面進攻，還是封鎖，都不是「報復」或「以暴易暴」，而都有現實的迫切性以及具備合法目的。

這些迫切性和合法性可以歸為三點。

第一，擊敗哈瑪斯　行使國家防衛權

哈瑪斯對以色列實行大規模軍事襲擊，以色列對哈瑪斯宣戰，這是行使聯合國憲章51條所規定的國家防衛權。因此，以色列和哈瑪斯目前處於交戰狀態，雖然以色列控制範圍內的哈瑪斯部隊已被趕回加薩，但這不意味著戰爭的結束。戰爭不可能是一方發動戰爭之後，殺了人退回原地，就當戰爭結束了。換言之，戰爭可以單方面發動，但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單方面宣布結束。以色列必須確保，哈瑪斯不會縮回去之後，再重新攻入以色列，傷害以色列人民。為此，必須徹底擊敗哈瑪斯。

第二，迫使哈瑪斯釋放人質

哈瑪斯目前手上還有一百多名綁架的人質。在軍事攻擊中綁架平民為人質完全違反戰爭法。以色列有必要用盡自己認為可行的方法，救出這些人質。以色列對加薩「斷水斷電斷網」，不是為了「懲罰巴勒斯坦人」，而是讓控制加薩的哈瑪斯政權交出人質。這是完全合理的做法。

第三，把恐怖主義者和背後的策劃人繩之於法

哈瑪斯的軍事襲擊，大面積特意針對單純的平民目標，特別是血洗音樂會、小鎮屠城、裸屍遊街、嬰兒慘死等罪行，更震驚世界。套用台灣在MeToo中的一句話，「我們不要就這樣算了」，必須把兇手及其背後的策劃者繩之於法。

加薩城是哈馬斯的統治中心，也是哈馬斯的大本營。以色列攻打加薩城，是實施以上正義目標的必須手段。

當然，以色列戰爭中也需要遵守戰爭法，盡可能地避免波及平民。然而，在攻打加薩時，要完全避免平民波及是不可能的事。實際上，在國際戰爭法的廣泛應用中，只要不刻意針對平民目標，或者／並且在攻擊前通知平民撤離，就已可以滿足戰爭法中的要求。

哈馬斯把軍事據點和軍事設備，和平民居住生活地點融為一體，用平民做肉盾牌，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實。要攻擊這些軍事據點，就不可能絲毫不傷及平民。

在以往實踐中，以色列都提早預警通知平民走避。注意到，以色列的攻擊和以前一樣，依然有預警，依然在攻擊前通知平民。這證明，以色列並無跨域原先的界線。

目前沒有證據說明以色列是「無差別轟炸」，當然，以色列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無差別轟炸」。是不是真的「無差別」，只能靠以後調查，或者完全靠自己「腦補」。

無論如何，把以色列的轟炸說成是「無差別轟炸」、「以暴易暴」，目的就是把哈瑪斯式的「專門針對平民目標」，和以色列那種「不可避免地波及平民」，混為一談，幫助哈瑪斯「洗地」開脫。

以色列提出24小時内讓加薩城平民撤離到南加薩安全地帶（即加薩河以南）。這是一個基本方向值得肯定的提議。為的更好地遵守戰爭法，最大限度地避免平民被波及。

一些輿論把它說成違反戰爭法，簡直是顛倒是非。

北加薩大約是窄長的加薩地帶北部約三分之一的地區，哈瑪斯統治中心加薩城就在那裡。內有100多萬人口。

如果說，把100多萬人口「運送」到南加薩，24小時當然是不夠的。但是，事實上，加薩並不大，北加薩更小。在Google地圖上實測，北加薩最北邊界，距離加薩河，只有不到十英里（16公里）。北加薩中部人口聚集的加薩城，距離加薩河，只有5英里（8公里）。

這是什麼概念？一個馬拉松是40公里，半馬是20公里，四分一馬是10公里。考慮到街道曲折，從北加薩最北邊境走到南加薩，也不過一個半馬距離。這完全是步行也可以走到到，絕大部分人根本不用「運送」。走過去就是了。至於百萬人走過去，聽上去似乎有點難度，但記得在2019年香港百萬、二百萬大遊行，二百萬人人浩浩蕩蕩地走在街道上。說明也不是那麼無法做到。

至於在南加薩如何收留和物資。其實，聯合國等可以以此和以色列和埃及商議，設立人道主義走廊，運送物資。至於收容，以中國速度，建設一批方艙醫院以臨時容納難民，也不到一個星期。

至於24小時，確實有點困難。但實情顯示，以色列並非那麼沒有彈性。24小時只是一個心理戰。24小時過後，就可以延長。

北加薩的平民，撤離到南加薩，完全是有條件做到的。聯合國一開始就說「不可行」，從一開始就否定以色列的建議，不去爭取時間組織。這是嚴重失職。

關鍵是，戰爭中讓平民撤離是一種道德，不許平民撤離是反道德。

我們可以回看1940年代的「長春圍城」。當時國民黨希望讓老百姓先走，但共產黨死活不肯開通撤離通道。最後導致長春圍城十幾萬到數十萬平民的慘死（根據不同統計口徑）。

以色列提出讓平民從戰區撤出，撤退到「南加薩」這個撤離的安全地帶，讓以色列在不波及平民的情況下與哈瑪斯決一死戰。這是一個「非凡的建議」。

以色列的建議，已盡了國際法下，盡量避免平民傷亡的義務。相反，哈瑪斯要求平民不得撤離，這就是其一向把人民當作肉盾的戰術，盡顯其恐怖主義的本色。「阻止平民撤離」就是明確不過的戰爭罪

至於聯合國和一些國家不肯幫助安排撤離計畫，一味推搪批評，沒有半點和以色列合作的誠意，這變相成為哈瑪斯的幫兇。如前所說，時間不足確實是個問題。然而，時間是可以延長的（正如以色列現在就延長時間），可以談判的，但關鍵是需要撤離。如果撤離不及就打，是以色列的問題；現在這樣根本不去撤離，是哈瑪斯和聯合國的問題。

綜上所述，以色列提出的「南加薩安全地帶」方案，有助大規模降低平民傷亡，避免人道主義危機，聯合國和國際社會，應努力配合，儘早實行。

※作者為旅美學者